重设名词既不是专有名词,也不是类别名词——无论是“理想化”,还是“选择”,都不宜作为“共性”,因为其中涉及“第三者”。例如任何个体都不能被称为“1点70”,必须借助于长度单位“米”(“第三者”),才能说某人的身高是“1点70”。
“逻辑术语”中的名词也是重设名词——它们是人类对于语词或语句本身(作为“第三者”)的“命名”。例如上述的达名、类名、私名,再如全称命题、特称命题、三段论等等([6]第115页)。这些名词的外延都不是可识别的个体、群体、或事件,而是“名词”或“命题”。与此不同,“男人”的外延则是可识别的个体,如张三、李四,等等。
第一类可承认事实也可能成为科学研究的基础假设:心理动词在实验心理学中可以象“质点”一样表达为不同的测量指标(重设名词)。
心理动词不象行为动词那么“客观”:它们不能用感觉器官识别,但是,心理动词表达的动态可以用中枢来识别,用内心来体验,可以“征知”([5]第17章)。
“1995年4月22日北京的居民觉得很冷”就是第一类可承认事实。每一个在那天生活在北京的人,都能加以承认或否认。
尽管心理感受因人而异(即使在同一幢楼的同一间房内,也可能瘦人觉得冷,胖人还感到不够凉快),但是人们可以根据各自的感受体验来对有关事实加以承认或否认,“验之所以缘同异”([5]第29章):主观感受与句中事实是否一致。
从短期来看,可以根据统计上的多少来确定可承认事实的“个体客观性”;从长期来看,可以根据历史淘汰的结果来确定其“群体客观性”:与环境温度相反的心理感受,会导致有关群体逐渐衰亡([6]第23-25页)。
因此,第一类可承认事实经过适当的测量转换之后,可以成为统计性的科学研究的基础假设。
从可承认事实归纳出来的不含作副词用的时间地点的句子,如果得到多数人的“承认”,就成为“定律”或“定理”。
4、科学研究方法的发展:从公理化到实事化
从伽里略到牛顿,再到爱因斯坦,科学研究一直使用公理化方法:寻找基本因子建立模型。这个方法在物理学中取得过很大的成就。但是,量子现象和耗散结构现象显示了这个方法的局限:它只能认识简单系统和线性规律,不能认识复杂系统和非线性规律。为了认识复杂系统和非线性规律,必须使用实事化方法:寻找可测实事系列定位案例[10]。见表一。
5、公理化方法的局限:测不准和不可测
量子现象和耗散结构现象显示了公理化方法的局限:
量子力学中的“测不准原理”显示:用“质点”不能预测量子现象。在较小的尺度上,在较大速度上,不可能同时准确测定位置和动量。位置是空间中的一点,动量是质量和速度的乘积,速度是距离对时间的导数,也就是说:人们想要知道空间,就要放弃时间;想要知道时间,就要放弃空间。缺少了时间或空间,就不是可确认事实。
耗散结构(混沌学)研究中的难题比量子力学更进了一步:不是“测不准”,而是“不可测”,也叫做“蝴蝶效应”:“一只蝴蝶在张家界的森林里扇翅膀,可以引起太平洋上一次风暴。”
世上有千万只蝴蝶,预测者难以断定到底是哪个空间中的蝴蝶引起了风暴,也难以断定是哪个时间的翅膀扇动引起了风暴,因为在扇翅膀和风暴形成之间存在时间滞后。
用“数学模型”可以把质点和风暴沟通起来,但是不能预测:在耗散结构的模型之中,参量全都没有物理量纲,都是一些“纯粹的数字”或图表,不能实验,所以不能预测:
“第一个这样的……。模型中只保留了三个振荡模,其中的每一个皆与一特殊的空间波数(数字,没有物理量纲——笔者)相关联。它引出了一个吸引子,捕捉住了湍流型对流的主要特征。这样一种现象每天都发生在地球的大气中”;“气象和天候基本上是不可预料的,因为它因袭了混沌运动的一种基本性质,以一种极敏感的方式受制于初始条件。”([11]第136页)
只能“解释”,不能预测的模型是纸上谈兵的模型,正如用“上帝”去解释一切,不能帮助人们认清世界。在研究耗散结构现象的“混沌学”学中,拓朴图形、分数维、迭代方程等,都只是摸拟出一种从混沌走向有序的“可能性”,却不能进行预测和检验。([11]第119、125、139页)。
混沌学在使用公理化方法的时候,基本因子(如上述的振荡模)已经不是对“静态物”的抽象与重设,而是对“物动态”的抽象与重设。
“混沌学”有两个结论:1。物理化学现象与复杂的天气现象及更复杂的一些现象可以用“数学模型”沟通起来;2。物理化学规律对于预测复杂系统的规律是无能为力的。
6、实事化方法的理论根据和实际应用
寻找可测实事系列定位案例的“理论”根据是:耗散结构从混沌到有序的过程中,存在着“对称破缺”和“奇怪吸引子”,用“数学模型”的过程曲线表现出来,就是围绕“吸引子”的无数椭圆形环圈儿,这些环圈儿互不重复,不是严格的周期,但是这些环圈儿确实相互类似,混沌学中称之为“自相似”现象。([11]第8、10、17、18、123-127页)
参考其它环圈儿的相应位置,就能预测当前这个位置的未来走向(参见上文表一)。
寻找可测事实系列定位案例的方法扬弃了抽象与重设,保留了“实事”本身的一切属性——不仅放弃了具有真实物理量但却并不真实存在的基本因子(如质点),而且放弃了“蝴蝶”所引起的动态(如扇翅膀),直接用风暴预测风暴——寻找重大风暴与重大风暴发生日期之间的差异或“公度”,以及较次级风暴与较次级风暴之间的公度;等等。
运用这种寻测方法,翁文波曾经成功地预测了重大的水灾和地震;将时间公度推广到空间公度,还预测了大庆油田([12]第28、49-50、126-127、40页)。
寻测方法还有更客观的理论基础:真实的,可测量的时间和空间,在人类的认识限度之内,是断续的,而不是连续的;更准确地说:“断续线面体几占百分之百,而连续线面体所占不到百分之一”([13]第14页)。
时间与空间断续性在数学中的体现就是:实数(即正负整数+正负分数+正负无理数+零)不是连续的,只有复数(实数+虚数)才是连续的——在“复数体”之内,目前已知的所有运算都能够施行[9]。
在断续的时空内,微积分难以施行,因此,用于描述和推演的数学工具,不再是微积分,而是数论。在断续空间中使用发展了的数论,使得理论物理学在爱因斯坦和量子力学之后获得重大进展——对不同尺度的力学问题选择恰当的测量单位(整数“1”,相当于上述的“公度”),使得已有的力学定律更好地拟合物质(体)动态的空间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