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思”一词出自《论语·子张》:“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对于“近思”的一般理解为:“近思于己所能及之事”,“不弛心高远,就其切近者而思之”,“所谓能近取也。”等等。程伊川答弟子问:“或问:‘如何是近思?’曰:‘以类而推。’”说的明白一些就是从自己身上日用常事出发去思辩,是要循序渐进地来思考问题。
这样《近思录》就是朱熹所说的:“缀取其关于大体而切于日用者,以为此编。”是希望从日用常事,从自己自身做起来得大体,体验大体。朱熹极赞成程颐对“如何是近思”的回答:“程子说的‘推’字极好”,“以类推类者,如修身之推齐家。齐家推之治国,亲亲推之而仁民,仁民推之而爱物之类,只是从易晓这推将去,一步又一步,若云去寻,则不切于己。”这样的“以类推类”,就是《大学》。里的“三纲八目”,它的终极就推到儒家的至高点“仁”上,便应证了二程认为的“近思”是有关儒家“仁”学宏旨的说法。冯友兰先生认为哲学是人类精神的反思,我看和程朱的这种理解分不开。对于人而言,经常的反思,如曾子的三省,对于提高认识,增强实践能力很重要,很关键。我强调在学习儒家哲学后,怎样指导实践,主要是个“想”字,这个想就是这个意思。
朱熹还认为博学笃志、切问、近思,“此四者皆学问思辩之事,未及乎力行而为仁也。”强调“力行”二字。他的弟子叶采在诠解《近思录》卷五“克治”时说的很分明:“此卷论力行,盖穷理既明,涵养既原,及推于行己之间,尤当尽其克治之力也。”这样《近思录》不仅要“思”,而且要“力行”。朱熹与陆九渊鹅湖之会时,进行过先学习还是只要实践的争论,会后朱熹冷静地思考,认为先学习,但也要实践。虽然朱熹的一生是学习多于实践的,但是他也在实践,在他任地方官期间,还是对儒家的一些主张进行了实践。我见过朱熹上孝宗皇帝的奏章,其不乏可行之策,证明朱熹还是注重时间,从实际出发的理学大家。尽管人们常说理学误国。我自己认为这是学习理学的人没有学好,一是只是学不做,二是没有学到实质,望文生意。这样进行实践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朱熹在《近思录》中认为不能知识“光说不练”而是学了要用,在用中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