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回答子贡说,他们是方外人士,跳出了范围外了,没有什么可以拘束他们了。佛家说的出家人,也叫方外人,就是借用了庄子的说法。而我孔丘呢,是在范围内的人。我在红尘内,人家已经跳出了红尘。“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唉!我这个人笨啊,出家人和在家人“外内不相及”,人家是得道之人,竟然还应派你去花钱办丧事,可见我真俗,丑陋不堪。让他们见笑了。
“临尸而歌”也好,“鼓盆而歌”也好,其实都是忘我的境界,都是天人合一的化境。我举一则佛学上的公案,也许能更好说明这个问题。翠微和尚曾在恩师雪峰的禅院里任首座,有一天,正好是夏安居的终日,他对众僧说:“安居期九十天里,我都在给兄弟们说法,我很担心说得过多会蒙受我佛之罚,落得个眉发脱落的下场。请你们帮我看一下我还有没有眉毛。”传说有一位和尚说错了法,受佛灵之罚,眉毛全部掉净了。同门的保福和尚说:“作贼才心虚。”长庆道:“不仅没掉,还越长越密了。”云门最后说:“关。”关指整体的功用。其道理在于连自己都忘却了,就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化境。三位长老的回答中,只有这个“关”字甚是够力,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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