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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千年的绝响:两晋风流(三)

2009-06-25 10:47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六点
而对于司马家建立的晋朝而言,却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纵观中国历史,也仅仅这么一个朝代是由一个传统儒学世家所创建。

魏黄初元年(公元220年),农历正月,一代人杰,不世出之人才,可和主席一起嘲笑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丫都是粗人,只会打天下。老子不但会打天下,更重要的是文化人!),在很多行业都作出特殊不可替代贡献,如文化、武功等,后尊为魏武帝的曹操薨于洛阳,走完了他无比精彩的一生。汉天子刘协在曹操死后,大势所趋下,于这一年冬十月始禅位于魏王曹丕,三让之后,曹丕终于继皇帝位,改国号为魏,行汉统。封原汉帝刘协为山阳公,封其四子为侯。山阳公奉二女以嫔(这是学习尧帝不但将天子之位让给舜帝,而且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舜帝。这学就要学个十足)。汉建安年号取消,改元黄初。至此,光武一朝结束。而王莽复古之风,在经历了两百多年后,终于让禅让制自上古三代舜帝禅禹后,重新再现中原大地。

当是时,中原各世家大族原先承汉德,念汉恩的那一代人以曹操之死为代表,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新生的士族们,可以说从小名义上是在以汉帝为天子的朝代中长大,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中原从建安元年以曹操西迎天子定都许昌为开始到黄初元年,这二十五年的治理都是人家曹家的功劳。

曹操灭黄巾,讨董卓,击吕布,伐二袁,使中原重新安定。又西平马超,北征乌桓、匈奴,真当得上《史记》中赞汉高祖的话:挽狂澜于既倒,拨乱世而返正。自曹操于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西平马超后,至晋永宁元年(公元301),长安、洛阳两都地区整整和平了九十年。魏武始肈之功可谓大哉!

另外一方面,在本质上,曹操丝毫没有改变光武一朝的汉统,奉行天子与士大夫共同治理天下的理念。就算以前很多士大夫因为曹操杀董承、诛伏皇后,让天子蒙羞,以至于对其多有怨言,至此随着曹操的死亡也都烟消云散。曹丕兄弟文采风流,自幼就和这些士大夫们一起长大,无论是吃喝玩乐吟诗作赋,还是谈兵抚民纵论天下,终是更让士大夫们感觉曹家才是真正士大夫中的一员,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汉家刘姓天子。

在荀家之后,颖川陈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这些在北方已经豪盛百年的领袖级的名门望族纷纷倒向曹魏家的大门。而次一级名门望族的如河东裴氏、琅邪王氏、河内司马氏等更是随着曹氏的兴起而更加兴起。至此大势早成,天下归心,曹家作为士族的新领袖,新利益代言人从此走上了历史的最高舞台。

曹丕此时愿不愿意已经不由他作主,正如前文所言:大势所趋,顺者昌,逆者亡。只是当曹丕在那个清晨,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和责任的位置时,心中可否一瞬间浮现其为五官中郎将时,抢在其父之前,先入袁门,面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德、才、惠、美于一体的甄氏时,依然有些腼腆的自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人生莫不如是。

曹丕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人。曹丕自幼聪慧异常,八岁能文,虑事周详,接人待物,无不如雨润大地。若是在其他人家,曹丕的性格后来也不会变成那样。只是偏偏是曹操的儿子。曹操本人天纵其才,连带后人也个个才智超群。曹丕怎么算,至少都应该是上下之才,可他的弟弟被称作“才高八斗”的曹植却更胜一筹。另外一个弟弟曹彰在军事方面的才能也让熟通兵书的曹丕常常感到嫉妒。

曹植不仅仅是在文采方面独占鳌头,性格也非常像曹操,各方面的才华都让人倾心。很能反映曹植年轻时的生活和精神状态的如他写的《白马篇》: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可以看出那时的曹植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热爱生活,向往立功于沙场之上的英名。再加上当时的社会风气,士族之人都是文武双全,不偏不废。曹植才华横溢,横空出世,的确让当时很多士人由衷倾心。

两个儿子都如此优秀,这让曹操很是为难。原本定好的曹丕,此时却产生了变数。曹丕自己当然不好受。本来旁人都夸的是自己。毕竟八岁能文的人能有几个?结果不但在士族中的风头被这个弟弟完全抢走,连本来属于自己的世子之位现在看来也就要不保。人家伯夷、叔齐兄弟俩立的那个好榜样,你曹植熟读经史,难道就不知道该学一下叔齐吗?就算伯夷叔齐太远,不好学习。那也应该学汉明帝刘庄和刘疆兄弟俩相亲相爱的典范啊!你这个当哥的容易嘛!论文不如老三你曹植,论武不如老二(只算卞夫人所生)曹彰,自幼被称赞的文武全才,长大了竟然被你俩比得啥也不是了。

这些虚名被你们抢了也就算了,现在连我最后的门脸——世子,你丫也要抢?不要跟我说人家汉孝惠帝多么爱护兄弟。靠,那也是因为就算赵王如意深得刘邦喜爱,也没主动要抢孝惠位子啊!不要说人家汉明帝刘庄对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刘疆好得不行,那是刘疆自己不做太子让给了刘庄。哥现在啥都没了,你就不能留一样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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