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讲究雅量,追求优雅从容的风度
所谓“雅量”,指恢宏不凡的气度。在《世说新语》中,它往往指一种喜怒忧惧,不形于色的气度。《世说新语•雅量》中有大量记载,如嵇康因拒绝与篡权者司马氏合作而遭杀害,临刑东市,他索琴演奏了《广陵散》,表示其对浊世的鄙视[19];王羲之“坦腹东床”[20],是出于对荣华富贵的冷漠淡然。淝水之战敌强我弱,直接关系到东晋存亡,先锋谢玄在前线以少胜多,捷报传来,作为主帅的谢安,竟然不露喜色,继续下围棋,虽有点矫情,但其从容镇定,也确实令人叹服[21]。可见遇事不惊,临危不惧,气量超群,喜怒不形于色,是一种名士风度。
6.崇尚自然,向往隐逸
魏晋士人有林薮之好,时常怀着欢娱的心情,欣赏自然山水。通过登山涉水,咏风弄月,以寄胸怀。
《世说新语•言语》记载:
“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22]
“简文入华林园,顾谓左右曰:‘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也。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23]
可见,魏晋名士对自然山水的审美已达到相当的境界,即使简文帝走进皇家园林,也会发出欲摆脱“俗务”向往隐居的“濠、濮间想”,感受到人与鸟兽禽鱼、与大自然的亲密和谐关系。
注释:
[1] 田余庆《东晋门阀政治》第291页。
[2] 宗白华《美学散步》第208页。
[3] 沈约《宋书》卷五十一。
[4]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531页。
[5]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114页。
[6]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428页。
[7]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621页。
[8]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607页。
[9]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730页。
[10]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731页。
[11]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766页。
[12]房玄龄《晋书》卷四十九。
[13]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730页。
[14]《鲁迅全集》第3卷,第504页。
[15]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651页。
[16]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424页。
[17]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393页。
[18]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759页。
[19]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344页。
[20]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361页。
[21]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373页。
[22]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143页。
[23]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第120页。
编辑寄语:
说起魏晋时代,在后人心目中马上会浮现出风流俊雅,诗情洋溢等等字样。人们以为,那个时代的人,特别是士大夫知识分子仿佛从来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世道的险恶为何物,他们诗酒狂放、啸傲山水、洒脱无羁、慷慨好义、使性任诞,名利、地位、权势这些在俗世被奉为至高无上的尺度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却如同敝屣。他们眼比天高,心如秋水,追求一种平静恬淡、与世无争或者放浪形骸、无拘无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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