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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的挽歌--从困境到绝境的曹雪芹(三)

2010-03-15 11:19
来源:红学馆 作者:洪蔚
在《红楼梦》第二回中,他便先声夺人以“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对“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进行了彻底的否定,奠定了这个人物的性格基调。


三、异己者的道路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双重困境中,曹雪芹塑造了贾宝玉这个理想化的典范男性,对新的女性观、新道德进行了大胆的探索。贾宝玉是从旧道德中诞生出 来的新人,在《红楼梦》第二回中,他便先声夺人以“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对“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进行了彻底的否定,使我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奠定了这个人物的性格基调。在贾府中他是“命根子”,在大观园中他是唯一的男性,然而他始终没有把个人的意愿放在中心地位,他关注的焦点,始终 集中在那些受凌辱受践踏的少女们身上,把自己的理想与这些少女的幸福紧密地联 系在一起,树立了曹雪芹理想化的两性关系新模式。

 

  名利的获取历来是男性世界的价值中心,被排除在社会生活之外的 女性,只能作为获取的对象与工具受到关注,她们环绕并服务于这一中心,她们的 个人愿望与心灵空间被视为与这种获取无关的非社会性行为。在这种意识形态下,宝玉摒弃了即定的行为模式,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价值取向。他把女性的愿望、乐 趣、甚至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都纳入他的价值领域,把他生存的希望与光辉笼罩在他 围的少女们身上。他把在平儿前“稍尽片心”看作“今生意中不想之乐”(第四 四回);晴雯补裘时,彻夜不眠的宝玉,比晴雯更加焦虑和忙碌。宝玉把生命中 女子看得比自己的前程和功名更为重要,他在上学之前,想到的并不是“此去显 身扬名”(第九回),他更关心的是黛玉的胭脂和袭人的寂寞。在贾府中“独他没 有正经上过学”,他忙着制胭脂,为丫环们服役。然而这个“又不学文,又不学武” (第六十五回)的闲人并不象世人想的那么“糊涂”,他对自身价值与幸福有着清 的认识:“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趁着你们都在眼前,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 的眼泪,流成大河……送到那鸦雀不闻的幽僻去处,随风化了……这就是我死的得 时了。”(第十九回)这种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感情,远远不是同情二字能够概 的,他把这些少女们的欢乐与悲哀作为他自己的欢乐与悲哀。

 

  在这种精神的坐照下,贾宝玉透过朱门女子豪华生活的表象,看到 了她们悲剧命运的实质,并对此产生了深刻的怀疑。平儿这个在刘姥姥眼中“插金 戴银,满身绫罗”(第六回)的高等侍女,在宝玉看来“周全妥贴”了“贾琏之俗, 凤姐之威”“还遭荼毒”实在是“薄命得很了”(第四十四回)。因而在薛蟠娶亲 前,贾宝玉不合时宜地为香菱“虑后”,流露出他对侍妾命运的强烈不平感,对一 夫多妻的社会制度提出了质疑;进而在目睹迎春“误嫁”的遭遇后,又对“嫁鸡随鸡”“从一而终”的婚姻观念大胆进行了否定:幼稚、但极为真诚地提出将已嫁的 春接回家来的解决办法。

 

  宝玉对传统女性观的挑战不仅限于家庭婚姻领域,他将姐妹诗作带 出大观园,积极支持香菱学诗等行为,代表了曹雪芹在文化观上的进步,代表了曹 芹身上的人道主义和民主思想。 鲁迅对宝玉作了这样的评价“昵而敬之,恐拂其意,爱博而心劳,而忧患亦日甚矣”5。这个“敬”字道出了曹雪芹女性观、情爱观中的全新内容。贾 玉不仅不同于“恨不能天下女子供我片时之淫乐”6 的西门庆,--把对女性的肉 体占有看作两性关系的全部内容;他也有别于“才子佳人”小说中那些“多情”的男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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