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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洲吟(二):走进吐鲁番,感受坎儿井

 一元一国学网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付炯业  点击:
走进吐鲁番感受火洲的热情一直是我的梦想,走进吐鲁番寻找火洲的风物与魂魄一直是我的期盼。

走进吐鲁番感受火洲的热情一直是我的梦想,走进吐鲁番寻找火洲的风物与魂魄一直是我的期盼,每当我听到《吐鲁番的姑娘》、《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等迷人的西部情歌,我的脑海便浮现出吐鲁番的风景,就浮现葡萄架下美目流盼的维吾尔姑娘。

没有想到,我竟梦一般地走进了西部,走进了新疆,走进了吐鲁番火辣辣的热土,走进了冰峰与“火焰”交相辉映的盆地,时间是2002年的6月。我是随武汉市文联西部行采风团走进那地方的。能成为采风团的一员,我又惊又喜。

吐鲁番离乌鲁木齐市约有200公里的路程。我们的车从乌鲁木齐出发,一路歌声不断,当车开到被王洛宾的歌唱得闻名遐尔的达坂城后,就见一对巨石耸峙在路的两边,形成一个进山的门。导游说,维语中“达坂”就是“山口”的意思,这儿就是达坂,进了这个“门”就进入了吐鲁番盆地。

盆地的路弯弯曲曲,从车中眺望外面的风景,远处是环绕的高山,高山中泛着银白色的冰雪之光,如同白云在苍穹漫卷。近处也有山,那时隐时现的山,既不是林木葱茏的土山,也不是嶙峋峻峭的石山,而是一律赭红色砂岩构成的干净得没有一点斑驳的山,只有山体的自然皱褶与风化的痕迹给人一种精雕细刻之感。导游说,这就是火焰山。

车越往盆地的深处走,气温越高,坐在空调车中的我们不得不紧闭车窗,挡住外部世界的滚滚热浪。这里的阳光似乎比别处更耀眼,更炽热,也许正是阳光慷慨的给予,盆地上一片片、一簇簇绿色植物无不显示着光和作用充分的健康亮色。自从进入盆地,我就没有看到河流与湖泊,没有看到波光粼粼的水,于是一个问号纠结于心:生命的要素是空气阳光和水,这儿的水呢?高热与高蒸发量的地带假若没有水,还有生命可言么?

也许为了尽快解开我的疑团,司机将我们的第一个参观点选在吐鲁番坎儿井博物馆。

坎儿井这个词我并不陌生,学生时代学历史课我就学过关于坎儿井的内容。不过,对为什么叫坎儿井我没有深究,以为那井也如咱汉民族打的井一样,只不过是在有“坎儿”的地方打。当我在吐鲁番坎儿井博物馆中看到吐鲁番庞大的地下水系示意图时,当我看到模型中地下水系与竖井与明渠的联通,看到由于有了充沛的水源而营造出的大片绿洲时,当我看到并不先进的打井工具时,当我了解到打井要在地下的水中施工,然后将土一点从竖井中提上来时,我就像看到了生生不息前仆后继的打井队伍,看到了在暗无天日中极其艰苦的劳动者。坎儿井,吐鲁番5000多公里的坎儿井啊,这与长城、京杭大运河并列被誉为“人类文明的三大奇迹”的坎儿井啊,不正是人类征服自然的辉煌壮举么?

对于坎儿井,有一段历史是必须提及的,那就是关于林则徐与坎儿井的故事。大名鼎鼎的两广总督林则徐因禁烟遭弹劾远走边关后,他来到了吐鲁番,当他看到火洲的坎儿井后惊叹不已:“由南而北,渐行渐高,水从土中穿穴而行,不可思议之事。”“此处田地膏腴,木棉无算,皆‘卡井’水利为之。”这位远离了权力中心的落魄者,并没有落魄,他热血依然沸腾,他依然壮怀激烈,为了尽匹夫之余力,他把自己投身到坎儿井的建设之中,在他有力的推动下,吐鲁番掀起了一个坎儿井建设的高潮。现在看来,他是在“开发西部”的伟业中,留下了生命中的又一华章。

坎儿井的水来自哪里?来自天山冰雪融化之水,这些水渗透到地下,便成了坎儿井取之不尽的水源。坎儿井是谁发明的?历史上没有记载。后来有人鉴于林则徐的作用,把坎儿井的发明权奉送给林大人,这不免有点谀嫌。历史没有忘记林则徐为火洲之水鞠躬尽瘁的功绩,但他却不是发明者。发明者名字早已被历史的风沙淹埋了,因为那时没有媒体的宣传,也没有史家的记载。今天,我们只能用“奴隶们创造历史”的观点去咏叹坎儿井的创始人给火洲留下的丰碑。

啊,坎儿井,这广纳天山冰雪之水而成地下网络的伟大工程啊,这值得歌者吟唱、万古流芳的伟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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