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良是天津人,生于曲艺之乡的他从小就喜欢单弦。他说,他的艺术成长之路,离不开三位恩师的教诲。2001年,他获得由中国曲协颁发的“从事曲艺工作50年有特殊贡献的曲艺家”荣誉。去年,由他编著的《单弦艺术浅谈》一书出版发行。今年阚泽良已是80高龄,日前,本报记者走入阚泽良家,听他讲述自己与三位恩师的单弦情缘。
老先生的青年徒弟
阚泽良说,他喜欢单弦,能走上单弦这条艺术道路,得益于他的第一位老师刘增祥老先生。“小时候,我住的胡同里有一个票房,经常有一些老先生到那里活动。晚上他们在票房聚会,唱岔曲,我就在外边儿听,觉得很喜欢。”票房中一位弹弦的老先生刘增祥,住在阚泽良家的旁边院子里,因着这种机缘,他受到刘增祥的影响特别大。
“每礼拜天,几位爱好单弦的先生都会到刘先生那里‘溜活儿’。礼拜天不上学的时候,我就站在窗子边,在院子里听他们弹唱。刘先生是盲人,以算命为生。有时候我放学,在路上碰上他,都会领他回家。那么几次后,他对我说:‘你喜不喜欢单弦啊?’我说:‘喜欢。’‘那愿不愿意唱啊?’‘我愿意唱。’他就让我唱几句给他听。因为他们排练的时候,我记住过几句,就唱了,他听了,就笑了,说:‘行,你嗓子还行。明儿只要是不上学,我就跟你排练。’”这样,刘先生成了阚泽良的启蒙老师。“刘先生非常喜欢荣派,很崇拜‘单弦大王’荣剑尘先生。”在这样的影响下,阚泽良从小学的单弦都是宗荣派的。刘老先生会的段子不多,两年以后,阚泽良开始跟着他的另外一位老师,单弦名家花连仲先生学习。19岁那年,阚泽良正式拜花先生为师。
“花先生收我的时候,他已经快80岁了,在他的门户中,比他小两个辈分的人都有了。但我的年纪很小,辈分却比较高。因此,在他的门户中,就有人反对花先生收我。花先生说:‘我一定要收这个徒弟。’”花连仲先生收阚泽良为徒的收徒仪式,在当时是轰动一时,“当时,我的引师、保师、带师分别是:白派京韵大鼓创始人白云鹏、评书艺术家陈士和、教授梅花大鼓的邱玉山。”
与恩师的一面之缘
跟刘先生学习,阚泽良爱上了荣派,而跟着花先生的学习,让阚泽良的艺术逐渐成熟起来。而阚泽良与第三位恩师“单弦大王”荣剑尘先生的师徒情缘,说来不过只一面之缘。
一次偶然,荣剑尘来劝业场“小梨园”来演出。在朋友的引荐下,阚泽良在“小梨园”的后台见到了荣先生。“他首先让我唱两个岔曲他听听。我就唱了两个荣先生最爱唱的岔曲,唱完以后,荣先生都给挑了毛病。”
阚泽良回忆,“我唱的第一个岔曲是《晚霞》,头一句‘云水悠悠,晚风凉’以前一直不知道艺术技巧,就是学了模仿着唱。荣先生说,‘悠悠’这两个字唱得不对,叠音字唱起来有技巧、讲究。在单弦演唱中,有一些‘小腔’的地方很不好学,岔曲中有句‘嫩柳垂青李薄桃红向阳花先动,独步闲游来之翠楼东’这么一句,就非常不好学。荣老师也给我做了演示。此外,他还告诉我,‘驻马听’中‘听’,念四声;胖瘦的‘瘦’,要唱成平舌……”荣先生的指点让阚泽良提高很大,“这些东西要是自己学,可能一辈子都琢磨不透。根据他的指点,我举一反三,类似的唱段我都可以很好地掌握,大大提高了我的艺术修养。”
荣先生是一个爱才且大方的长辈,这次接触之后,荣先生对阚泽良说,“你要是要我的东西,找我拉三弦的师傅,我的他都有。”阚泽良回忆,“然而不久之后,我应约去东北演出。在东北,一待就是几年,再次见到荣先生,已经是1957年。”
随着自己三弦艺术的成熟,不久后,阚泽良在东北还有了个外号“东北的小荣剑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