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选举权。包括人民的结社权,人民的言论权,人民的出版权,包括人人都有自卫权,都有起来打日本的权利。就是把人民的权利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
在陕甘宁边区第二届参议会上,民主人士李鼎铭针对延安机构臃肿、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提出了“精兵简政”的建议。
毛主席在充分听取老先生的意见以后,在这次会上毛主席有一个讲话,毛主席指出,他说李老先生提得非常好,他说这恰恰是改造我们的机关主义、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的对症药。我们要把精兵简政作为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在各个抗日根据地贯彻落实。
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毛泽东亲自督导陕甘宁根据地进行了三次彻底的“精兵简政”。
第三次精兵简政历时半年,边区政府的内部机构裁并了四分之一,直属机关从35个减到22个,工作人员由469人减到279人。为了表达对边区政府的支持,李鼎铭捐出所有的家产,全家搬到延安。
根据地的发展引起了蒋介石的不安,国民党顽固派不断制造磨擦。1940年11月以后,国民党政府再也没向根据地拨过一分钱,一粒粮食。
为解决陕甘宁边区的经济困难,1939年春天,毛泽东就提出,通过生产运动来解决和改善边区军民的穿衣吃饭问题,要求部队、机关、学校开展生产自救运动。1941年3月,毛泽东又发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在边区开展起来。
这本《三国志》上的眉批是朱德的手迹,他对三国时期曹操军垦屯田的做法非常欣赏,提议八路军到延安周围开荒种地,并亲自选定了离延安三十多公里远的南泥湾。
359旅旅长王震脚前的花盆,是为了挡住鞋子上破洞。派这样一位有尊严感的将军去开荒屯田,可谓知人善任。
沉寂了多年的荒山野地上第一次升起袅袅炊烟,拿枪的手如今操起镢头,战斗与生产结合起来,生产和学习结合起来,开荒种地,扶犁耕田,都是抗战需要的本领。到1942年底,边区共开垦荒地600多万亩。
延安的机关干部也成为生产劳动的行家里手,在纺线比赛中,常常可以看到朱德、毛泽东、周恩来的身影。
1942年的夏天,南泥湾迎来了第一次大丰收,昔日蛮荒的南泥湾变成了五谷丰登的好江南。
大生产更重要的一个成果,是农民的负担大大减轻。1941年边区农民交的公粮占总收获量的13.58%,1942年则降低到11.14%。大生产运动解决了根据地的粮食问题,同时也为敌后战场提供了军需保障。
近代以来,无数仁人志士苦苦追求的民主,在抗日根据地变成了现实。延安赢得了人民的信任。延安所在的陕甘宁边区成为人民抗战的政治指导中心,八路军、新四军等敌后抗日武装的战略总后方。陕甘宁边区逐步成为新民主主义社会的雏形。
抗日和民主像两块磁铁一样吸引着全国各地的热血青年。他们满怀对日寇的仇恨和对新社会的渴望,冲破艰难险阻,汇聚到宝塔山下、延河两岸。
此时的延安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社会。一位欧洲人访问了陕甘宁边区后评价说:“真是一个奇怪的新中国!他们没有奢谈‘新生活运动’,但是他们却有了新生活!”
毛泽东自豪地用10个“没有”来概括这种“新生活”:“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化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
在抗日民主根据地创建的前期,共产党推行了土改政策,农民获得了土地,得到了基本的生活依靠;共产党又减轻农民的负担,使农民得到了实惠。根据地建立了民主政权,农民在抗战中参加到政权建设中来,这是几千年来中国农民从未经历过的事。
得到实惠的农民,有了更高的追求,他们摆脱愚昧,学习文化,增长知识。这实际上也为日后新中国的建立创造了条件。
然而,敌后抗日根据地在初创时期,不仅经济困难,缺衣少食,而且文化水平低,观念落后,难以完成团结抗战的历史使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来到以后,大规模开展了以抗战为中心的教育普及和文化启蒙运动。
这个时期它的主题是抗战。但是它不仅仅是抗战。它还伴随着一些深刻的根据地内部的社会改革,这些社会改革又是和普通民众的切身利益结合在一起的。所以形成了一个以抗战为中心和群众的利益密切结合的社会改革,再伴随于文化启蒙,形成这三个要素。在这三个要素中间是一个以抗战为中心的全面的、广泛的、深入的政治和社会动员。
为宣传、教育、激励最广大的老百姓抗日,共产党进行了最基本的文化启蒙。这是千百年来对中国农村社会一次极为深刻的改造。陕甘宁边区。今天从当时的统计数字我们可以知道,边区当时有150万人口。那么这150万人口中间识字的人,就是认识字的人仅仅是1%。有一个县叫华池县,这个华池县识字率只是二百分之一。
根据地展开了广泛的群众教育运动。虽然根据地困难重重,但政府每年都会从有限的办公经费中拿出一部分办教育,晋察冀、晋冀鲁豫等根据地都开办了数千所抗战小学,学龄儿童全部免费上学,老师还到各家各户动员孩子上学。义务教育,那时候就存在了。
正规学校之外,各边区政府都开办许多夜校、冬学、速成班、读报组。其中“识字班”是根据地教育的一大特色,它的学员都是过了入学年龄的女青年,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凑在油灯下学文化。天长日久,“识字班”成为这些女青年的集体代号。
绥德有个叫刘佩珍的女学生,先组织了一个家庭识字组,教二嫂和邻居两个女娃,接着又与另一个同学办起街头识字组,组织起30多个娃娃识字。两个月后,就有8个人能认识500多字。在刘佩珍的带动下,全县很快办起51个识字组,近千人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