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奋争多年,我的心早已粗糙麻木,可当姐姐讲到宏说的“亲兄妹”这句话时,电话这端,我仍是久久地感动着。 最近一次回去,母亲准备了硕大一包土产让我带上,我直愁到北京这漫漫长途我怎么奈何得了它?巧的是宏要去省城开会,我当即决定和他一起走。宏解嘲地说:“一认识你就帮你背行李;毕业,你把一百多斤的书箱甩给我,跑到北京去看男朋友了;现在,仍然是要人拎包才想起我。” 我心里感动,嘴不饶人:“我叫你哥呀,别的男人我还不让他帮哩。” 宏仍像每次那样一笑,去提那山也似的大包。 坐到火车上,两人竟有点拘束,我看着他依然清秀的脸,眼角已有一丝皱纹,人至中年,生活对我们都不轻松。 我说起了上学时的青春事:“你有芹的消息吗?听说当年她很喜欢你。”宏竟不自在起来:“没有,那时傻,听说她来,我就跑出去踢球。”“你不可能没喜欢过女生吧,说给我听听。”我又顽皮起来。宏连连说没有、没有,接着就是沉默。 我有些紧张起来。收回了放肆紧逼着宏的目光。 很久,耳边响起了宏开玩笑的、我又盼望又害怕的声音:“认识你就喜欢上你了,可你却有了男朋友,叫我怎么办?”抬起头,第一次,我接触了宏令人颤栗的目光。 正不知所措间,车到郑州,宏下车了。 我回到座位,脑袋里嗡嗡作响:原来他喜欢过我…… “喂,”身后一个男人推我,指着窗外,“他是不是找你?” 我一看,宏举着一盒饭,挨个儿车窗寻找着。 我赶忙放下窗玻璃,他把盒饭递上来,眼神和口气已然又是那个多年的兄长:“你凑合吃一点,我马上给你爱人打电话,让他接你,车上自己当心。” 车开动了,我打开了饭盒。这么多年,宏以爱情之外的一片冰心,静静地守候着我的幸福与安宁。 我吃着宏给我买的简单的盒饭,泪流满面。 编后语:身后一直有一个人陪着,守着,他的关怀,与爱情无关。多年的情谊,一直保持着。因为大度,因为宽广,所以将爱进行到底。 (责任编辑:澄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