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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我一生都在思考鲁迅,曾受其作品影响(二)(3)

2009-07-01 10:37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刘莉芳 吴琦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

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而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我早先岂不知道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星,月光,僵坠的胡蝶,暗中的花,猫头鹰的不祥之言,杜鹃的啼血,笑的渺茫,爱的翔舞。虽然是悲凉飘渺的青春罢,然而究竟是青春。

然而现在何以如此寂寞?难道连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么?写完这一段之后,作者“我”又想起了刚才所说的裴多菲·山陀尔的诗《希望》,然后,就引用那句名言。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倘使我还得偷生在不明不暗的这“虚妄”中,我就还要寻求那逝去的悲凉飘渺的青春,但不妨在我的身外。因为身外的青春倘一消灭,我身中的迟暮也即凋零了。

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蝴蝶以至笑的渺茫,爱的翔舞。然而青年们很平安。

我只得由我来肉搏着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但暗夜又在哪里呢?现在没有星,没有月光以至笑的渺茫和爱的翔舞;青年们很平安,而我的面前又竟至于并且没有真的暗夜。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老实说,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清楚地把握这篇文章的意思。但是,在我的老年生活还要继续的这段时间里,我想我还是会和鲁迅的文章在一起。从鲁迅博物馆回来的路上,我再次认识到了这一点。至少我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母亲对年轻的我所使用便宜的廉价的“绝望”、“恐惧”等词汇表现出失望,却没有简单地给我指出希望的线索,反倒让我去读《野草》里的《希望》。隔着50年的光阴,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

小说就是来自重要朋友的一封信

刚才我花了很多时间,一直跟大家讲我的母亲,还有鲁迅在北京时期所写的小说。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花很长的时间去读一读鲁迅包含了深邃而复杂思想的文章,然后,把它当作自己的一部分,一直读下去。接下来,我就抓紧时间,尽快地来结束这次讲演。

刚才我给大家介绍了我母亲说的那番话,把小说当作是来自重要朋友的一封信来读。而我在学习法国文学和法国哲学的过程中,发现法国哲学家也说过和母亲一样的话。这位哲学家生于1884年,死于1962 年,名叫加斯东·巴什拉。巴什拉在《天空与梦想》中用一种独特的方式解释了“想象力”是如何发挥作用的,这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简单地说,想象力所创造出来的意象,从文学上说,那就是小说的语言所创造的意象。当然,这并不只是通过阅读,传达静态的、固定的东西,比如美丽的风景或是人物的表情。阅读小说所带来的意象,在我们的心中开始生动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意象真正地,也就是小说带来的想象力真正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下面我要引用的内容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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