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小”的问题解决了,“天下莫能臣”很好理解。如果一定要说“臣”,那么只能万物“臣服”于“道”,没有理由反其道而行之的。
“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
“道”是世间万物的祖宗、根源、君主、规则,所以高明的统治者只要能保守住这个“道”,那么其他万物就会自觉自发地前来归附、宾服。万物都来“宾”的不是某个具体的统治者,而是“宾”于“道”。因此,不是“道”来迁就你统治者,而是统治者必须去遵循“道”。为什么孟子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万物来“助”的其实只是“道”。谁站在“道”的一边,谁就能获得“多助”;谁背离了“道”,谁就注定“寡助”。
“道”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分亲疏的——“天道无亲”。就象老天下雨,不会因为这里是皇宫,是富贵人家,就多给一点,那里是贫民窟,就少给一点的。而且在一定的范围内是绝对平均的,不需要人为的秩序和法律去让它平均。
它又是不平均的,在雨露落地以后,根据土质、植被情况、地势高低,单位面积地面最后所能保留的总量是不同的。就象人间有善有恶,各自得道、守道的情况也各有贤愚不肖之别,因此最后所得的待遇也不尽相同:有的“道乐得之”、有的“德乐得之”、有的“失乐得之”。
“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
“道”是个纲领性的指南,侯王守住“道”一定要有更具体的施政策略去配合才能符合当前实际。这样就要根据“道”和实际情况来开创体制。草原要搞牧业,平原要搞农业,沿海要搞渔业等等,这是指生产方面的体制,也是因地制宜的体制。一旦这个体制确立了,那么就有了有形的“名”,这样,这个体制就要受到时空的限制,因此,一方面要控制住体制的适用范围,比如不要把农业推广到草原上去;另一方面要注意体制的适用时限,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对旧的体制革新、甚至是废除旧体制。这个就叫“知止”。
“知止”就是凡是有“开始”就一定要考虑如何“结束”;有“运动”就要知道如何去“停止”。懂得“结束”和“停止”才不会失败。开汽车的人应该最重视刹车和安全装置的功能;喜欢浪漫爱情的人一定要考虑到当浪漫结束后爱情该往哪里去;做生意的人一定要明确自己所能承受损失的底线。只有这样,车才开得长,爱情才持久,生意才稳定。
“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川谷”和“江海”是个什么关系?“川谷”位于上位,“江海”处于下位;“川谷”是“江海”的来源与根本。“道”和“天下”就是这样的关系。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天下有“道”,天下才“大”,才长久;天下无“道”,海要枯,江要干,天要崩,地要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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