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道德经第十五章》
觉悟的人每一步行动都很警惕小心,就像冬天赤脚过河一样小心谨慎。觉悟的人好像畏惧自己的邻居一样,在日常生活中处处严格要求自己,约束自己的言行使之不逾越常规;制止自己的行动使之不嚣张放肆干扰邻居的生活。人是群居动物,要生存就必须与周围的人建立密切的联系。
觉悟的人无论在什么场合、在什么情形之下,都会把自己摆在客人的位置,小心谨慎、严肃认真地对待人和事,而不会随随便便地对待日常生活问题。从生命的本质意义上来考察,人是人生路途上的匆匆过客,是大自然的普通客人。老子主张以客人般严肃认真的态度度过自己的一生,而不是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混过一世。
觉悟的人从自己的欲望、梦想、抱负、追求、知识等重负中解脱出来,恢复为本我,就会有难以言表的轻松愉悦、悠然自得。这种感觉就像是冰封了一个冬季的河水在春风的吹拂下慢慢消融,是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他们懂得如何释放自己,能冲破束缚自己的追求、意念、思维,完成自己对自己的征服。他们不执著于一事一物,了无牵挂,自然也就逍遥自在。
觉悟的人以其端庄厚实的本质能轻易地抵御外界的干扰和诱惑,因而表现出返璞归真的外在形象。敦厚实在的品格,简朴的生活方式是我们所提倡的。我们常用浑金璞玉形容那些不炫耀、敦厚朴实的人,他们就如同浑金璞玉,具有真材实料但默默无闻。
觉悟的人心胸辽阔,就如同山谷一般空虚高深。他们能够藏污纳垢、包容万物,无所谓仇恨,心中充满了友善,与没有觉悟的人有本质的不同。没有觉悟的人喜欢洁净而厌恶污秽,觉悟的人处污秽无所谓污秽,处清洁无所谓清洁,与外在世界浑然一体,他也就无所谓痛苦烦恼、祸患和灾难了。没有了这些分别,他也就显得自在无为、随心所欲。
觉悟的人是清醒的,清醒的最高境界是:混浊的外在形象、透亮明净的内心。他和污浊的世界同为一体,不隔离不生疏,这是体悟的最高境界,也是体悟的终点,它是平淡无奇的,没有浓墨重彩、大肆渲染,不显山不露水。
公元前378年,齐威王即位,据说他9年不理朝政。一天,他把一个叫邹忌的人召去弹琴消遣。邹忌只是不厌其烦地大谈乐理,就是不奏曲。齐威王不高兴地说:“您的乐理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但光知道这些不够,还需审知琴音才行,请先生试弹一曲吧。”邹忌说:“臣以弹琴为生业,当然要尽心研究弹琴的技法;大王以治国为要务,怎么可以不好好研究治国大计呢?我抚琴不弹,就没法使您乐意,怪不得齐人瞧见大王拿着齐国的大琴,九年来没弹过一回,都不乐意呢!”齐威王十分惊愕,和他大谈治国的道理,邹忌竟说得头头是道。于是齐威王拜他为相国,加紧整顿朝政。
这天早晨,身材修长、形貌漂亮的邹忌穿好衣服,戴上帽子,照了照镜子后问妻子说:“我和城北的徐公比,谁更美呢?”妻子说:“徐公哪有您美呢?”邹忌想:徐公是齐国有名的美男子,自己哪里比得上他呢?他又问妾说:“我和城北的徐公比,谁更美呢?”妾说:“徐公不如您美!”白天来了位客人,邹忌又把对妻、妾说的话再说了一遍。那客人恭恭敬敬地说:“徐公确实不如您美。”第二日,恰好徐公来访,邹忌对他横看竖看,觉得自己哪有他美呢!晚上,他想了又想,最后明白了:“妻子说我比徐公美,是偏护我;妾说我比徐公美,是怕我;客人说我比徐公美,是想得到我的好处。”
于是,邹忌上朝对齐威王说:“臣确实自知不如城北的徐公美,但臣的妻子偏护我,臣的小妾怕我,臣的客人对我有所求,所以都说我比徐公美。由这件事,我联想到:我们齐国,地有千里之圆,城有一百二十。宫女左右,没有不怕大王您的;朝里的大臣,没有不偏护大王您的;齐国四境之内的人,没有不对大王有所求的。这样看来,大王所受的蒙蔽是多么厉害呀!”
齐威王听了邹忌巧妙的劝谏,觉得很对,就下令说:“以后,不管是谁,凡是能当面指责我过失的,可以得到最上等的赏赐;能用书面文字批评我的过失的,可以得中等的恩赐,能在大庭广众中非议我的,只要让我知道,就可得下等的赏赐。”
这道命令颁布后不久,文武百官纷纷上朝来向齐威王提出很多意见,门庭热闹得像市场一般。齐威王吸收合理的部分,不断改正自己的错误。一年之后,大家都觉得提不出什么意见了。齐国因此渐渐强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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