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在深思:芸芸俗生终日忙忙碌碌,疯狂地追逐名利,无情地侵害争夺,获得了什么成功?这样活着岂不丧失了人的内在价值?对于人生的意义与人的归宿,人们难道不是确实存在着蒙昧吗?
儒道两家向来非常重视人生意义问题。庄子对他所在的那个大动荡时代的人的痛苦境遇体验深切,他始终以哲人的慧识关怀着个体的解脱。他发问道:“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平?”(《庄子·齐物论》)庄子在深思:芸芸俗生终日忙忙碌碌,疯狂地追逐名利,无情地侵害争夺,获得了什么成功?这样活着岂不丧失了人的内在价值?对于人生的意义与人的归宿,人们难道不是确实存在着蒙昧吗?庄子这样的发问已直接取向于对生存的意义的具体感受——苦乐——的思考。
修道境界
孔子也重视从人的身生感受的升华汲取乐意。孔子的时代是庄子所处的战国时期的序,个体生存的苦处要少一些。当时,主要是“礼崩乐坏”、政道废弛,波及而出的是“仁义不施”的人伦危机。整个士阶层以其独醒的忧患意识,感叹国无纲纪。因而,孔子主要从社会道德危机入手来规划人生的社会使命。孔子对个体人生的生存体验可能不及庄子,他侧重于社会环境的整饬,并且认识到必须以个体的人生的调节来拯救世风。可以说,庄子要解决的是个体安身立命的问题,而孔子则赋予自己以“任重而道远”的社会责任,他把自我的价值与社会的价值联系起来。他认为人生要有意义,就要弘道践道、改造社会。对此,他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此种“乐”,是人生价值的胜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