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说:“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论语·子张篇第十九》)“肆”,有两种解释,一说是官府制造器物的地方;另一解释说,肆是市场中陈列器物之所。不论哪种解释,我们都会发现肆是百工学习制作器物的地方,百工在这里面观察、学习、制作、揣摩,最后学成一门技艺。子夏以“百工居肆”比喻人的学习,学习知识就像百工学习制作器物,不通过学习不可能掌握,更不用说理解知识的内涵和融会贯通了。整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说,百工长期居住在肆中,日积月累地学习观察才可以制作出他的器物,而人们通过学习才能学到知识,理解道的内涵。
所以说,要想有一番成就,有所得,就必须学习。我国的古人读书考取功名,便可以说是一种学以致道的实例。古人说“十年寒窗苦读”,便是这“学”的忠实反映。真正杰出的贤者,大都勤学不辍,甚至终其一生都在为不断提升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而不懈努力。宋代的两个名相——王安石、司马光就是这样的典范。
七岁的时候,司马光便开始跟老师研习《左氏春秋》。这是一部记载春秋时期历史的编年体史书,言简意赅,微言大义,理解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为此,他手不释卷,刻苦研读,以至于常常忘记口渴了要喝水,肚子饿了也不知道。这使得他的家人对他心疼不已,却又不忍责备他。这种从小好学的精神至今都令人称道。
他学习入迷,真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用一节圆滚滚的木头来做枕头,取名“警枕”。夜里睡觉只要一翻身,圆木枕头便会滚动,他就会从梦乡中惊醒,于是他披衣起床,挑灯夜读。七年之后,他开始能够懂得圣人之道,到了十五岁,他“于书无所不通”,难懂的《左氏春秋》不再晦涩难懂,并打下了良好的文学功底,写出的文章“文辞醇深,有西汉风”。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殷切期望,开始崭露头角,连缀诗文,远近闻名。通过不断的学习,司马光的学识突飞猛进,最后他终于官至宰相,实现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
王安石也是从小就好学不倦。据说,他连吃饭睡觉的时候,手中的书也不肯放下。他的学习兴趣很广泛,不管是儒家的经书、古代的史书,还是哲学著作、诗歌、小说,甚至医书,他都认真阅读。不光学习书本知识,就连种田的学问、妇女缝衣绣花的技巧,他都留心注意。
工夫不负有心人,王安石二十二岁时中了进士,被派到扬州做淮南判官。在官署里,他除了办公以外,就是埋头学习,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牺牲了。有时,他读书一直到天快亮,实在支撑不住了,才睡上一两个小时。尔后便匆匆起床,胡乱穿上衣服,到府里去办公,常常连脸都顾不上洗。因此,人们总见他蓬首垢面,一副奇形怪状的模样。
当时他的上司是担任扬州知府的韩琦,他见这个科第出身的属下如此不修边幅,放浪形骸,就怀疑他夜间不务正业。为此,他多次好心地劝告王安石说:“你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要自爱才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误入歧途啊!”王安石听了,只是连声感谢太守的教诲,一句分辩的话也没有说。日后韩琦得知王安石之所以衣冠不整,形容憔悴,是因为通宵达旦苦读的缘故,心中大为惊奇。从此便对王安石另眼相看,觉得像这样爱学的人一定前途无量。
有一年,王安石改任鄞县知县。一到职,他便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一周中,拿出两天的时间集中处理公务,其余时间全部用在读书和写作上面。他非常勤奋,为了多读一些书,忘记了休息睡眠,连吃饭的工夫也常常被挤占了。每当他得到一本新书,就昼夜不分,专心致志地去诵读,简直到了入迷的程度。
王安石几十年如一日地读书学习,钻研了大师经史典籍和政治、经济、军事、文学艺术等著作,同时还研究了佛学和道学。孜孜不倦地读书学习,使王安石的眼界越来越宽广,学识越来越渊博,最终成为我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和文学家。
我们看到司马光、王安石之所以能够成为杰出的政治家、文学家,不是靠手段,更不是靠运气,靠的是坚持不懈地读书治学,不断地提升自己。通过学习,他们才能有所成就,才能达到子夏所说的“学以致道”。在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一切都需要学习,并且需要终身式的学习,如果不学习不但做不到“学以致道”的要求,就是连起码的生存技艺都很难掌握。所以说,在今天“学习致道”的高度虽然让很多人望而生畏,但学习这件事情我们是要一直坚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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