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考古队员开始仔细清理这座汉白玉石椁。
考古队员仔细清理石椁表面,更加令人惊奇的浮雕出现了,它们雕刻于石椁椁座上,内容罕见。
浮雕出土时颜色鲜艳,有的地方显然经过贴金处理,上面的人物无一例外,都是高鼻深目。
更加奇怪的是考古队员在石椁里面并没有发现棺木。
接下来,考古队员在石椁东西两侧散乱的随葬品中,发现一些零星的残缺人骨。
考古人员认为这就是墓主人的骨架。
7月25日,考古队将石椁转移到考古所,就在石椁原址的下面,一块相对完整的墓志静静地呆在那里,它,正好与前面出土的墓志盖匹配。
这方墓志呈正方形,长宽约为73厘米,除了右下角缺失外,还存有625个字。
虞弘墓石椁全部由汉白玉雕刻而成,椁顶重达三吨,椁壁和椁座按中国原有的榫卯组装而成,每块椁壁间用扒钉和铁环连接,可谓中西合璧。
根据墓志记载,墓主人叫虞弘,历经北齐、北周、隋三朝为官。
考古队员在墓志中间,发现这样一段话:公元579年前后,虞弘曾统领代州、并州、介州三州的检校萨保府。
从字面上理解,检校萨保府一职相当于督察,就是负责监督萨保府的工作。
而萨保府是专管入华西域人事物的机构。
看来,虞弘并非中原人士,而是西域胡人。
由于职能特殊,萨保府首领--萨保的身份非同一般,检校萨保府级别还要高于萨保,因此墓主人虞弘能够享有歇山顶式的厚葬也就不足为怪了。
荣新江:“萨保原是粟特胡人商队首领的称呼, 应该由粟特商业贵族担任,粟特人进入中原后,形成各个聚落,萨保也就成为一个粟特聚落的大首领,后来,中原政府为了管理和控制粟特聚落,就将萨保列入中央政府,成为政府任命的一个官职,萨保是惟一一个外来官职,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更有趣的是,虽然萨保一词来自粟特语,但是在中原萨保府工作的却不仅仅是粟特人,还有焉耆人、突厥人等西域胡人。
既然萨保府中有不同种族的胡人,那么虞弘到底是什么种族呢?
利用现代科学手段进行人骨鉴定,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虞弘墓出土人骨鉴定负责人韩康信:“这确实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物的遗骨,墓主人虞弘下葬时59岁,与鉴定结果基本相同,虞弘的面颅骨只保留大半个额骨、下颌骨残片等,女性也就是虞弘夫人的骨骼也只剩下后脑壳那一部分,因此很难判断种族。”
虞弘曾任检校萨保府,萨保府是中原政府管理入华西域胡人事务的机构,其首领多为粟特、突厥等胡人。
除了人骨,虞弘墓还出土了丰富的浮雕彩绘,随葬的浮雕彩绘所反映的都是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工作环境,那么通过分析图像人物特征,应该可以进一步做虞弘种族鉴定的研究工作,
正对汉白玉石椁门,的一块浮雕,位置居中,画幅面积最大,人物最多,它描绘的是男女两位主人在帐中欢宴,欣赏歌舞的大场面。
他们的穿着打扮都不像中原汉人,应该是墓主人和他的夫人。
对比各人种的面部特征,韩康信认为,虞弘墓浮雕人物属于高加索人种,接近印度--地中海种群,这一种群主要分布于伊朗高原等地。
在萨保府工作的胡人中,高加索人种的粟特人最接近这一结论。
在阿姆河流域的绿洲上,粟特人建有九大城邦国家,进入中原后,粟特人以国为姓,中国人友好地称他们是昭武九姓。
但是中国历史记载的昭武九姓中,并没有墓主人虞弘的“虞”姓,看来虞弘不是粟特人,
那么虞弘到底是什么种族?
现在只剩这方墓志,或许还能解答这一问题。
墓志写到虞弘是鱼国人,要确定虞弘的族源,必须了解鱼国,可是鱼国在哪儿?
特别令人费解的是,墓志上共有两个地方涉及鱼国,而这两个“鱼”字却明显与其他字迹不同,显然做过修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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