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位于汉口长江一线,华人商埠和外国租界码头并立;京汉铁路上火车南来北往,武汉从汉水时代步入了长江时代。而汉口仅仅用了500年的时间,它的名声和繁华便盖过了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武昌和汉阳,被世人称为“东方芝加哥”。
武汉因水上交通之便在长江、汉水形成两江三镇格局,但它背靠的则是有着“鱼米之乡”美称的的江汉平原。
也正是依托江汉平原的富庶,汉口才在大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奇迹般繁华。然而,水似乎也是有记忆的,它还会在某个时期回到它曾经拥有的地盘,这个时间就选择在了1931年的夏天。
就是1931年汉口中山大道上可以行船的这次长江洪水,几乎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便抹去了汉口500多年的脚印。
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们,回首当年,依然唏嘘不已,他们的感慨似乎一辈子都停留在了那个时期。
1954年夏,江汉平原一片泽国,武汉成为水中孤岛,20世纪长江最大的一次洪水爆发了。这场大水除了在武汉留下29.73米的最高水位记录外,就这样离开了武汉的江滩。
远在北京中南海的毛泽东也不禁为武汉战胜这次特大洪水而题词,“庆贺武汉人民战胜了1954年的洪水,还要准备战胜今后可能发生的同样严重的洪水”。
1956年5月31日,作为诗人的毛泽东在武汉第一次畅游长江。随后填写了《水调歌头•游泳》一词,“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仅仅过了一年之后,万里长江第一桥就横跨在了武汉的江面上,连同1956年建成的汉水一桥,它们把武汉三镇串连起来,同时也终结了京广铁路线在武汉得靠轮渡连结的尴尬历史。
1957年10月15日,这一天成了武汉人的节日,这座大桥也成了武汉人的骄傲。
有了荆江分洪工程的底气,有了大桥的衔接,长江和京广线在这里真正实现了十字大交汇。
自此,武汉终于名符其实地据守着九省通衢的优越地位,在长江、汉水之间重新塑造起了大武汉的新格局,并确立了中国中部、长江中游特大中心城市的地位。
从1954年夏天的洪水到1998年夏天的洪水之间,在荆江大堤的不断加高中,武汉这个城市平安渡过了半个世纪。江水涨落依然如故,城市则渐渐在江边长大。
不过,当人们把1998年长江的这次大水和50多年前那次洪水相提并论时发现,1998年洪水流量比1954年要小了一万立方米每秒,可中下游的水位却比1954年高出许多。其中沙市水位创造了历史新高,而在武汉也留下了第二高水位的记录。
武汉人喜爱在长江和汉水里游泳,他们把游泳称作“玩水”。特别是距离武汉300多千米的三峡大坝建成后,武汉人更加从容自信地融入到江河之间。
1924年落成的武汉关大楼,曾经是武汉的标志性建筑。甚至20年前,它还是这个城市的最高建筑,而今天,它已经湮没在城市的楼群之中。
同样,在20年前,长江还只有一座大桥,如今,武汉的长江江面,加上在建桥梁,将有6座大桥横跨长江两岸。
现在,武汉已经初步形成了武昌科教文化、汉口商业贸易、汉阳工业制造的三镇分工格局。
历史的时光,借助桥梁,把武汉的远古和今天相连。
这些桥梁似乎就是凝固的江水,而江水则又是流动的桥梁,展现的永远是武汉的动感。
白云飘飞之下,就是面积为30平方千米的东湖。武汉拥有世界大城市人均第一位的淡水资源量,他们自豪的就是既能在中国最大的河流中玩水,又可以在中国最大的城中湖里荡舟。
晨曦的霞光里,映出江水的一抹金色,这是江城武汉新的一天的开始。
对于今天这个有着水一样质感的城市而言,500多年前汉水的一次改道所成就的辉煌,仿佛只是武汉这个城市刚刚演绎的一段华彩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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