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历来重视墨法。山水画中最妙者,可推董源、巨然开先,米家父子继之,梅道人吴镇等则在墨法上有研究。花卉画中徐青藤、陈白阳、石涛、八大、金冬心、吴昌硕等均在墨法上有独到功力。人称“三高僧”中的渐江山水清逸、石溪结构严整、石涛放纵。他们在笔墨上都有特长。又,画家在用墨上也各有见长,如善用焦墨者有程穆倩,号垢道人;近代齐白石用墨胜于用笔,深得破墨之法,常以浓墨泼淡墨,少见以淡墨破浓墨。 我们纵观前人墨迹,每多不敢用重墨重色,皆因专从闭门临摹学画造成,如清初四王画山水不敢用重墨,所作山峦几乎全白。后来也有不少人专门从事临摹学画,不重视深入其境进行写生,更有甚者专门临摹珂珞版,以致笔墨无法生动,跳不出古人窠臼。近代许多画家之所以能够跳出古人藩篱,均与深入生活、笔墨大胆创新分不开。如花卉画家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等,山水画家黄宾虹、李可染、陆俨少、应野平等,他们在用墨上都有独到之处。
书与画都讲究笔力透入纸背。此系用笔之第二步功力,第一步还在于笔到纸上,能压得住纸。所谓压得住纸绝非用死力将笔硬“按”。即使你硬“按”把纸捣通也不行。“透”字,要透得活。不论是墨色、彩色或是彩墨都要透得活。这一点,不少老画家如朱屺瞻、唐云、王个簃、谢雅柳、李苦禅等有在长期实践中获得很高的造诣。中国画的特色,就是在于运用我国传统的纸、墨、笔、砚的特定工具,绘画出中国特色笔墨效果的可视艺术形象,创造出通情达意的艺术境界,并求得墨色渗透的特有效果。这也是我国绘画历史传统中写意画发展的必然规律。
因而学画中国画,最忌描、涂、抹。描者,笔无起伏收尾,也无波折顿挫,根本谈不上笔法。涂者,仅见其墨而不见其笔,即墨中无笔。抹者,即横拖直拉,甚至将笔睡倒,不是人使笔,而是人为笔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