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的养生观—“修节”
荀子反对“寡欲”,“止欲”之说,认定“食欲有与彦豢,衣欲有文绣,行欲有舆马”,而又想余财蓄积之富,这是人的常情。他说:“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欲者,情之应也。以所欲为可得而求之,情之所不免也,以为可而道之,知所必出也,故虽为守门,欲不可去,性之具也。虽为天子,欲不可尽,欲虽不可尽,可以近尽也;欲虽不可去,求可节也。”(((荀子》)这就是说,养生应不拂人情,对欲只能讲究修节而使之适,这才真正是关键。这种思想《吕氏春秋》中亦有之,《情欲》说:“天生人而使有贪有欲,欲有情,情有节,圣人修节以止欲,故不过行其情也(不过其适),故耳之欲五声,目之欲五色,口之欲五味,情也,此三者,贵贱愚智贤不肖之若一,虽神农黄帝与其莱封同,圣人之所以异者,得其情也,由贵生动则得其情矣,不由贵生动则失其情矣,此二者,死生存亡之本也。”这就是说,情欲无人不有,养生要在修节,节则欲动均适,不失其情,否则拂人性失其情,动则得咎,“虽有彭祖,尤不能为也。”《大乐》说,夏桀殷封的侈乐,宋的干钟、齐的大吕、楚的巫音这几种“务以相过,不用度量”的乐。“侈则侈矣,自有道者观之,则失乐之情,失乐之情,其乐不乐,乐不乐者,其其民必怨,其生必伤……此生乎不知乐之情,而以侈为务过也,乐之有情,譬之若肌肤形体之有情性也,有情性则必有性养矣。寒温劳逸饥饱,此六者非适也,凡养也者,瞻非适而以之适者也,能以久处其适,则生长也。”《大乐》所要说明的也无非是这样一个道理:情不可佛,但要发之得中,发之得中谓之适,视非适而使之适便是修节,修节才能使情发得中,因久处其适就可长生,故修节为养生之关键这个观点对后也影响也很大。
子华子养生观—“运动”
“流水之不腐以其游故也,户枢之不蠢以其运故也。”(((子华子))类此体现运动养生观的文字亦见之于《吕氏春秋》,《尽数》说:“流水不腐,户枢不缕,动也,形气亦然,形不动则精不流,精不流则气郁,郁处头则为肿为风,处耳则为桐为聋,外目则为嶬为盲,处鼻则为教为窒,处腹则为张为病,处足则为瘩为厥。”究此文所以要列举这么多的疾病,其目的显然是要强调:头面五官,胸腹肢体的许多疾病,都由于气郁引起,而气郁又因于精不流,精不流则因于形不动,形不动为患四起之因,“故巫医毒药,逐除治之”,是“以汤止沸,沸愈不止”,其对疾病之处理,不从根本上入手,“故古人贱之也,为其末也,”由此可见,“古之治正性保天命者”,从“流水不腐”着眼,从运动强体入手,斯亦养生之必然矣:《古乐》有文:“昔陶唐氏之始,阴多滞伏而湛积,水道童塞,不行其原,民气郁阔而滞者,筋骨瑟缩不达,故作为舞以导之。”说明古人作舞目的也在动形以求养生防病。
但因为子华子属道家学派,道家中最有影响的人物老子,其书中曾有“膏用小炫”之喻,是主静养生者,故《子华子》一书多疑为宋人之伪托,但子华子是孔子同时代人,《吕氏春秋》中又有明文引子华子之论养生语者,如《贵生》之论尊生,即亦例,故“流水不腐”一段上引文字,固不妨视为子华子之养生观,因诸子之学,学有精粗,道家诸子,学有同异,故不必因老庄主静而疑子华子必不主动也,若《养生大典》之因《尽数》之文而谓“吕不韦主张运动养生”,则一叶障目,未免以偏概全矣。要之,流水,户枢之妙喻,在东方养生学上影响巨大,五禽戏、八段锦等锻炼强身术均秉其旨而创立,世之身体力行者颇众,近人论养生之常用语“生命在于运动”就是这种养生观的现代说法,然此仅诸子养生论之一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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