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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谈87版和新版《红楼梦》(3)

2010-07-10 09:49
来源:衍生红楼 作者:高广博
这是除了程、高二人序文、引言之外,唯一的一首直接记录有关《红楼梦》的材料。特别是高鹗的序说得最坦白: 今年春,友人程子小泉过予,以其所购
这是除了程、高二人‘序’文、‘引言’之外,唯一的一首直接记录有关《红楼梦》的材料。……特别是高鹗的序说得最坦白:
……今年春,友人程子小泉过予,以其所购全书见示,且曰:此仆数年铢积寸累之苦心,将付剞劂公同好。予闲且惫矣,盍分任之?予以是书虽稗官野史之流,然尚不谬于名教,欣然拜诺,正以波斯奴见宝为幸,遂襄其役。
只要不是心存偏见,故意歪曲事实,不论从这篇序文,还是从高鹗那首《重订“红楼梦”既竣题》诗,都不可能得出《红楼梦》后四十回是高鹗所补,……序中明说“以其所购全书见示”,这包括了“后四十回”稿,否则高鹗何以说“全书”?其次,序中说“盍分任之”,明确说二人各负责一部分(可能多少有不同),……其三,这件事是程伟元主动提出来的,高鹗是因为是书“尚不谬于名教”才“欣然拜诺”,“遂襄其役”。谁是主谁是客?高鹗没有贪天之功为已功,他绝没有把“遂襄其役”,却充当主编。在这个问题上,……有人尽管破口大骂高鹗,但我以为至少在这一点上,高鹗实在表现的光明磊落。不像过去某些人把别人的著作成果拿来署上自己的名字,连别人的名字都不敢提一句。
“高鹗:《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序”(全文见附录),这应该是一份有力的证据吧。高鹗自己都没有说后四十回是他写的,我们的红学家们却一定要把这顶桂冠往他头上戴!
关于脂砚斋眉批,直到现在也没有定论,拿一个没有定论的“论据”去证明一个没有定论的问题,在学术上太勉强!
我们现在批判刘心武先生的“秦学”没有依据,轮到我们自己的时候,专家们不想想,自己的治学态度是不是需要自省。
专家还说:“我们靠什么来超越。原来的那部很好了,达到了很高水平(在导演、演技、音乐上)。但它有致命的缺点:本子。当时编剧已是俊才,但所本有限。”
这个说法使我们无所适从,一头雾水。改编名著还要什么除了原著以外的“本子”?原著就是本子!如果说还要“本子”,那就是“红学研究成果”了。我们尊重专家们的工作,但是希望专家们把问题研究透了再拿出来,不要随便的压缩这,压缩那。更不要“代人立言”一些与“专家”水平不相当的剧情。
87版《红楼梦》后四十回的改编只有6集,占原著三分之一的后四十回,被压缩成6集!而正是这6集让观众不敢恭维,其目录如下:
第三十一集家宅乱误窃通灵第三十二集伤离别探春远嫁
第三十三集驚噩耗黛玉魂归第三十四集强英雄凤姐知命
第三十五集大厦倾公府末路第三十六集白茫茫厚地高天
第三十一集是以原著第九十三回“宴海棠贾母赏妖花失宝玉通灵知奇祸”为主线,跨过原著十二个章回,只在其间插入少量这十二回中的片段。同时,把王夫人和贾政慈母严父的教子传统颠倒过来,反由王夫人催促贾政多管教宝玉的读书来了。从这一集开始,就逐渐显现改编者要用“红学研究成果”改造后四十回的思维。但在独立创作、改编剧本的技巧和构思上,脱离了原著,就明显地反映出改编者的功力不足,水平有限了。
第三十二集笔者在“重拍《红楼梦》”一文中已经详尽分析,如有兴趣,请参阅该文。
请读者看看第三十三集“驚噩耗黛玉魂归”的剧情设计,在这一集中有史家被抄、迎春受虐病死、宝玉海上遇险、宝钗落选才人赞善……其中还有两个“保媒”情节很值得探讨:
一是薛姨妈保媒:
紫鹃引着宝钗来到房里,打量着说话房内听不见了。
宝钗悄声:“太医怎么说?”
紫鹃眼圈儿一红:“太医说……脉象不好,说病是从忧伤思虑上起的,别的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忌哭。若能够凡百的事不动心,就好了。可……姑娘想想,她什么时候断过眼泪的?更何况……”说着低下头去,哽咽着:“……打从……三姑娘走,哪天不哭几回?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
宝钗含着泪忙制止紫鹃:“可别胡思乱想的!怎么想个法子治病是正经。”
紫鹃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宝钗,半晌,徐徐开口:“治病治根儿。姑娘是个明白人,这些年了,不会不知道她的那块心病。要想除了她这病根儿也不难。只是……都在姨太太身上……”
宝钗:“这话……怎么讲?”
紫鹃:“……姑娘只想想那年姨太太在我们这里曾说起的……‘四角俱全’的话……”
(闪回)薛姨妈、宝钗、黛玉玩笑片段……
“宝姑娘!”雪雁沿曲折游廊匆匆走来:“姨妈要回去了,说黑了天路不好走。”
宝钗看了看紫鹃,欲言又止。
紫鹃期待地看着宝钗。
……
紫鹃沿着墙外小路走向院门,忽见宝钗、莺儿远远走来,忙迎上去。
紫鹃:“姑娘好!怎么这会子得空来了?”
宝钗含笑:“你这是从哪回来?”
紫鹃:“才大奶奶来看我们姑娘,我送了几步。”
“林妹妹怎么样了?”宝钗问着话没有仃步。
紫鹃不无欣喜地:“这几日忽然好起来了,也能睡会子觉了,有时候还能起来走走呢!只是……咳嗽的遍数多了些。”
宝钗有些意外地:“哦?”
紫鹃:“说起来,还得谢谢姑娘和姨太太呢,若不是姨太太保媒,林姑娘的病还能有好的日子?一定是姑娘催姨太太……”
宝钗正色打断紫的话:“别胡乱说了!……林妹妹的终身,自有老太太做主。我一个女孩儿家,是该管这些事的么?……林妹妹也断不会因为这个病的……”
紫鹃惊愕地看着宝钗。
宝钗低下头去:“……你要真为林姑娘好,就别老引着她想这些……”
《红楼梦》原著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忙玉”不论是小说还影视剧,都真切感人,表现了紫鹃的智慧、可爱。但在这里却有点“东施效颦”了。贾府的丫头敢托宝钗让薛姨妈去保媒?一是破了贾府的规矩,一个丫头没有这个胆量。二是找错了对象。大家都知道,宝钗是个“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的人。在原著第五十五回,“辱亲女愚妾争闲气欺幼主刁奴蓄险心”中,凤姐对宝钗的评价是:“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编剧让宝钗去干这件事,不是选错人了么?
二是麝月保媒(剧本是由麝月到王夫人那去保媒,实拍改为袭人,应更为符合小说的脉络,这里先照剧本实录):
王夫人双眉紧锁,愀然度步。
麝月悄悄进门。
王夫人瞥了麝月一眼,仃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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