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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千年的绝响:两晋风流(一)(2)

2009-05-31 14:56
来源:一元一国学网 作者:六点
他董卓一考虑不要紧,司马朗可就有些担心。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董卓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而要把自己留下为他做事,这可麻烦了。因为司马朗怎么看都

他董卓一考虑不要紧,司马朗可就有些担心。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董卓觉得自己是个人才而要把自己留下为他做事,这可麻烦了。因为司马朗怎么看都不觉得董卓是个人才,是个能让天下再度安定的人才。人家汉家天子仁义之名,四百年来,早已深入人心。中国至今大部分人仍称自己是汉族,是汉人,又岂是偶然?综观这四百余年刘汉天子,就汉武帝最为暴虐(当然看和谁比,汉武帝和后世的一些皇帝比,已经算柔和之人了)。虽然前些年内宦惑乱一些朝政,但总体上讲也仅仅只是肤表之疾,根本没有影响到汉家士大夫与天子共享天下的根本。这眼看黄巾之乱就要走到尽头,汉家再度中兴(当然东汉一直以来就没衰落过,这里说中兴仅仅就是对照这十几年的事情来讲)绝对可期。你董卓突然,也竟然敢杀天子!千年未有之事啊!周厉王将天下财产收归国有,结果国人反对,将其推翻后只是流放。周末诸侯战乱,周天子之地还一直平安。就算后来吕不韦将其收归秦国,但也不敢杀了已经几百年没有实际领导权的周天子。王莽事后,天下大乱。王莽作为天子被杀,那是因为天下人不认同他这个新家天子。更始帝刘玄也是将天子之位让出被封为畏威侯几个月后才被杀死。人家樊崇作为一强盗,尚不敢做的事情,你董卓竟然也能做出?!

无畏之举啊!可什么人无畏?无知者无畏。暴而不长,骤而不久。没有标准,没有信仰的人无畏。无标准者不立,无信仰者不久。不立不久者又怎能长远?

司马朗于是在董卓把他放回家后,立刻行动起来,贿赂董卓身边的亲信,终于得偿所愿,顺利回到家乡。

在回到老家以后,司马朗并没有放松警惕。父亲远走长安,作为家中的老大,年仅二十岁的司马朗对于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认识的很清楚。此时他最大的弟弟司马懿才十二岁,老三司马孚十一岁。这两个日后的风云人物现在还仅仅是个小孩,家中族中的一切都要靠老大司马朗来操持。司马朗一看关东联军的盟主袁绍已经来到河内,与河内太守王匡一同屯兵在此。河内与洛阳交接处就是虎牢关,大战一触即发。于是年轻的司马朗就立刻和乡中的长老商谈,希望举族迁往黎阳。黎阳这个地方属于袞州,离河内还是比较远。宗族长老大都不愿远离家乡,而客居别处。司马朗尽力劝说道:“董卓杀少帝及太后,天下士人莫不震动。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势必让天下士人联合起来反对。现在关东各州郡已经联合起来,一同讨伐董卓。河内紧靠虎牢关,关东联军若是攻克不了,势必就会在河内扎营。到时虽有盟主,但各地军队不相为统,各自为政。势必造成四分五裂之势,而河内肯定首当其冲。现今应趁战争未起,道路尚通,立刻搬迁至黎阳,才能躲过这次大乱。黎阳营兵监守乃乡里故亲,足以自主。如此,就算以后还有什么变化,都可安心观望,而后再作决定。”

司马朗的这番话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只有同县赵咨认为他说的太对了,也带领全家跟着司马朗一同迁往黎阳。

当然这天下的聪明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两个,作为公孙家的后人,冀州刺史公孙度看到如此形势也是心中大喜,心知百年不遇的机会来了。就好像近代辛亥革命一声枪响,清政府摇摇欲坠。关外张作霖和山西阎锡山一样,立刻就看清形势,以区区百人借势一举就拿下一省之地。而后两人竟然都曾入主北京,当然,长短仅仅春秋一梦而已。这对于公孙度来讲当然是千年以后的事情了,自然不会知道老张和老阎以后的牛叉经历。他现在就是依靠自己的判断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冀州虽然离洛都尚远,安定有余,割据不足。公孙度就托同郡好友,董卓的亲信徐荣说词,不避偏远,自愿前往辽东当一太守。真是好好的关内刺史不当,却去关塞之地当一太守。董卓很是不理解。只是辽东之地离洛阳和长安太远,公孙度就算玩花样,和董卓也关系不大。这样,在大送一番礼品之后,在很多人不理解的目光中,公孙度得偿所愿来到辽东。上任之后的公孙度立刻依法将当地的豪强大族收拾了一番,让一郡之内再无杂音。而内部安顿后,立刻发兵东征高句丽,西伐乌桓。以当时汉人的剽悍民风,自然让这两家无奈远避。至此,公孙度完全达到了自己最初的计划。割据一方,自称辽东侯,平州牧。

另外一个带着全族远迁的能人就是被称作“王佐之才”,“吾之子房”的荀彧。荀彧作为汉末颖川郡与陈氏一同作为全国士族领袖的名门望族荀家的后人,又加上自身自幼聪明过人,闻名于州郡之内,早早就举孝廉,做了守宫令。董卓执政后,同郡中士族领袖陈家的长房族长,全国士大夫的精神领袖之一,被誉为“三君”之一的陈纪(陈寔的长子,陈群的父亲)被董卓强征入朝。一同被强征的当然少不了同为士族领袖,世代交好,同郡中的荀家代表,被誉为“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荀慈明荀爽,也就是荀彧的六叔,八龙中的老六。荀彧的老爹是八龙中的老二荀绲。荀家八龙当时除了荀爽,考证下来,几乎都已经去世。荀彧在族中的地位也非常之高。在看到董卓一系列乱政之后,荀彧立即请求外出为官,而当批复之后,也不上任,直接回家。考虑到颖川也紧挨洛阳,作为中原的腹心,到时必然遭遇兵祸。于是他就先联系同郡大族韩家(韩韶、韩融父子俱为汉末士族中名望之人)之人,现任冀州牧的韩馥。韩馥自然不会拒绝荀家这种名门望族士族领袖的请求,立即派兵过来迎接。只是当荀彧赶过去的时候,韩馥的位置已经被袁绍所替代。当然以袁绍好礼敬贤的性格,别说是荀家,随便哪家过去袁绍都会招待的很好。至于后来荀彧不看好袁绍而投奔曹操,这些都是后话,此处不讲也罢。

无独有偶,后世晋太安年间,张翰、顾荣,见齐王坏政,心知大乱将来,都提前避祸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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