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深埋地下2000余年,出土后光亮如新,并锋利无比,乃吴地铸剑术所铸宝剑之极品。
要复制这样一把宝剑,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不断的失败与摸索之中,金海鸥用了10年,终于找到了其中的法门。
在很多的影视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在不断的锤击敲打中,一口宝剑逐渐成形,那么,先秦时期的青铜宝剑也是这样制作的吗?
制模、炼烧、浇铸、打磨,一系列繁琐的工艺,虽有现代技术的支持,技师们每一步骤也十分精细严谨,成功率却仍然只有5%左右。这就不难想象,在远古条件和环境下要制作出一把传世宝剑是多么的艰难。
吴地的铸剑术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古代吴人相信剑气是有魂灵的,铸剑的过程更像是一场神圣而复杂的仪式。在流传千古的传说中,最著名的当属干将莫邪的铸剑故事了。相传,铸剑名师干将莫邪夫妇,奉吴王之命铸传世宝剑两把,然而筑炉燃解99天之后,矿石仍未熔化。最后,莫邪挥别丈夫毅然跃入熔炉,顷刻之间风云大变,九天之灵气汇入炉中,终铸成一对绝世好剑,名曰“干将剑”与“莫邪剑”。
古人认为“吴越之剑,迁乎其地不能为良”其实这并不在于地气,而是由于制作技术的精良。金海鸥耗费10年之功、潜心复制的这柄“越王勾践剑”,真实地再现了当时吴越名剑制作工艺的精妙与神奇。
阖闾时期为强国扩张需要,不仅在金陵设立冶城,且遍寻天下名匠,“能为善钩者,赏之百金”,导致吴地“作钩者甚众”。
《汉书·地理志》记载说:“吴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剑,轻死易发。”好勇忘死的春吴人与锋芒尽显的吴剑,是那个时代吴地文化的最强音。
吴地利器自吴国灭亡之后,渐渐淡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它并没有走出人们的视线,一代代文人墨客赋予了它新的含义。两千多年来的诗词歌赋中,吴钩越剑这一沙场利器,无数次地闪现出刚勇清健的身影。屈原《楚辞·国殇》中曾经提“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而唐代诗人李贺的《南园》一诗则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在这些文学作品中,吴国的利器已经上升成为一种英雄气节、视死如归、骁勇善战、刚毅顽强的精神符号了。
自泰伯创立勾吴起,吴国历经25代君王,前后共700余年。穷兵黩武的吴国在鼎盛时期迅速走向了灭亡,吴越大地融为一体,民间的尚武之风也随之逐渐衰落。随着吴地后世经济发展、政治演变、人口迁徙、教育文化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六朝以后吴地民风逐渐由刚勇强悍转为温婉阴柔。吴地远古的尚武之风今日早已无处可寻。虽然项羽推翻秦国暴政的8000主力精兵来自吴地,孙坚也曾在此建立三国东吴之霸业。但比起春秋吴地剽悍的尚武之风,后来的吴地民风还是少了些粗犷剽悍与忘死轻生。
这里是位于南京市中心繁华地带的朝天宫。它已和身后的冶城山融为一体,包围在现代化的钢筋水泥之中。相传吴王阖闾与夫差都曾派人在这里筑炉铸剑,为争霸天下制造神兵利器。2000年前的硝烟早已散尽,现在这里是南京市民的休闲场所,每日清晨,都有许多市民在这里舞剑强身,他们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春秋时铸就天下名剑之所在,他们的一招一式之间也不再拥有当年的舞动乾坤之势了。
晋室南渡、宋廷南迁,大规模的政治避难将北方士族文化带到荒蛮的吴地。爆发于唐中期的安史之乱,对北方的经济文化无疑是重大的打击,但大量人口、技术和资源的南迁,却为吴地后来的繁荣发展带来了机遇。
江南经济的快速发展是社会风气变化的物质基础,荆棘遍地的水泽荒野早已变为万顷良田,精耕细作的农耕文明令吴人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
大量北方士族阶层的拥入,使吴地风气逐渐发生了改变,“士族文化”的精神内涵和审美追求,为早期“蛮勇”“尚武”的吴地文化注入了崇文阴柔的特质,增添了许多“诗性”的特征,雅化了吴文化的审美取向,清秀、温婉、纤柔、静雅遂逐渐成为吴文化后来的重要特色。由是,吴地文化的“江南特质”日益清朗,吴文化也终于完成了从“尚武”向“崇文”的转型。
远离了那些金戈铁马与刀光剑影后,吴人们学会了谦和与忍让。停止无休的征战已经成为吴地的民心所向。
这座不算雄伟的小山峰,坐落于无锡惠山的东侧,名曰锡山。当地人传说无锡市名称的由来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民间最流行的说法是,秦始皇发兵统一中国之时,大将王翦的军队埋锅做饭时偶然发现了一块碣石,上书“有锡兵,天下争。无锡宁,天下清”,无锡因此而得名……
从这个口口相传的故事中,可以看出现代吴人对岁月静好、生活清宁的殷殷向往。无锡影视家协会主席许墨林先生告诉我们:无锡名称的由来虽有多种说法,但他更倾向民间的这种传说,虽然难以找到历史的依据,却真实地体现了吴地人民心中渴望和平、幸福、吉祥的美好愿景。
历经沧桑洗礼之后,吴地已成为与远古剑气啸傲迥然相异的人文之乡。刚勇尚武的民风似乎早已荡然无存,但是,当年人们崇尚武士侠客、天下名剑的踪迹还依稀可寻:苏州城内至今犹存专诸巷,干将路、莫邪路现在仍是苏州的主要干道。这些沿用至今的地名,也许正是吴地人心中挥之不去的英雄情结和对那段峥嵘岁月依依眷恋的真实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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