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我在《熔炉炼金钢》中,对草莽英雄张金钢的描写,就是用语言为张金钢画了一张肖像:
牢门一开走进一个壮汉,
见此人头发足有一揸长,
马蜂腰,乍肩膀,
细高个子方脸膛。
翻鼻孔,高鼻梁,
大耳垂轮口四方。
面带凶铷煞乌又暗,
两只眼不住乱逛荡,
上身穿青布托肩破棉袄,
俩胳膊全都有烫伤。
十三太保的纽扣没扣上,
黑糁糁护心毛长满前胸膛。
左肩头半拉膀子露着肉,
青夹裤两腿就把镣子趟。
这幅画从头到脚,把一个草莽英雄在监狱里受难,顽强不屈的面貌画出来了。张金钢在书中不是主要人物,而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张金钢的这幅肖像,力求突出他的性格和他自己所透出的一种传奇色彩。仅有这幅肖像当然还是不够的,所以紧接着介绍了他的精神面貌:“敌人认为这个人是蒸不熟、煮不烂、打不软、劝不降、不顺南、不顺北、不吃顺、不吃呛,是化不动的顽石,炼不了的金钢。”这样一个草莽英雄落难囹圄之中的典型性格更加鲜明了。
描写正面人物,所用篇幅可长可短,但写反面人物的外貌,一般不易过长。我的习惯是多则不过十句,少则一两句。在这样一个范围内,用笔力求准确地点出反面人物的特点就可以了。例如在《熔炉炼金钢)里写典狱长韩渐逵的外形:
他的模样好像老山羊,
外号就叫黄鼠狼。
这家伙拿着佛珠总装善人样,
是一肚子鬼胎,狼心狗肺、又险又阴、
又毒又辣没有一点好心肠。
在《巧劫狱》里,写两个伪军看守兵的外貌就只用了一句话;“瘦子像个长脖鹿,胖子像个大狗熊。”用野兽的外形来比方人的外貌,这是生活中常可听见的语言。运用到艺术作品里来,要求更准确,更形象才好。
总起来说,描写人物的外形,在快板书里的位置是重要的。因为由表及里,由外貌到精神,目的是为了更深刻地刻画人物性格。手法是多样的,但在写实的基础上,运用夸张的笔法是不可忽视的。在描写人物外形时,很自然的反映了人物的爱与憎,浸透了作者的感情。
(责任编辑:蓝田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