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的台北市郊外双溪,在绿荫环抱中安然矗立的就是台北故宫博物院。
2008年8月,也就是北京奥运会举行的同时,二百六十六件“国色天香”的伊斯兰玉器在这里与观众亲近。
展厅中,我们看到这样几件特别的玉器。它们都装饰有金银丝或者宝石,这种痕都斯坦玉器独有的工艺就是北京奥运会奖牌运用的技术——金镶玉。
今天,它们带上了奥林匹克的光环。而在当年,它是根据乾隆的旨意只在宫中流传的工艺。
这个玉碗,是两百多件展品的代表。它是公元1755年乾隆皇帝平定大小和卓木和迎娶香妃的纪念,双喜临门的乾隆皇帝专门写了一首诗刻在玉碗的表面,正是那位伊斯兰美人的出现,这些别具异域风情的玉器才能够跋山涉水地来到我们身边。这二百六十六件玉器是世界上伊斯兰玉器家族中最优秀的成员,也是台北故宫收藏的一万一千四百四十五件玉器中的佼佼者。它们向人们倾诉曾经的故事,而它们的老朋友也从没有间断过将这些美丽传递给更多人。
2008年10月,台北市震旦大厦外撒满秋天的气息,大楼的九层是以玉器收藏而闻名的震旦艺术馆。我们的主人公就是这间艺术馆的负责人,玉器研究学者张临生。曾经担任台北故宫博物院副院长的张临生常说,是台北故宫的工作经历让她有了更多的责任感。
这是一张字迹已经有一些模糊的准考证,1969年,张临生就是拿着这张小卡片参加考试成为台北故宫的导览员。
张临生介绍:玉器的收藏在台北故宫它还是很特殊,只要是台北故宫的东西都是传自清宫,就有很多附加的价值在上面那更不要说,故宫的收藏里面有绝大多数是宫中作坊造办处玉作坊做的玉器,那更不得了了,很精美。
“石之美者为玉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特别宠爱这些美丽的石头。
这件玉鸟是台北故宫中历史最久远的一件玉器,它是五千五百年前红山文化的作品,玉鸟背面有可以穿系的孔洞,人们推测它可能是古人尊奉的一种神鸟,这件良渚文化玉琮被古人认为有着能够通天的神秘。人们至今还在猜测,四千多年前铭刻在它身上的密码。
这是一件新石器时代的玉璧,直径达到了39.4厘米,它可能是世界上已知资料中最大的玉璧。这件距今两千多年的玉辟邪是世界上同类玉器中最精美的一件,它寄托了古人对强大力量的渴望,我们现在看到的玉器都是在六十年前就来到台湾的。
对于1969年才来到台北故宫工作的张临生来说,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经历过六十年前那段动荡不安的岁月,我们要到台北故宫的老前辈那里去寻找当年的故事。
1925年,十九岁的那志良进入故宫,成为当时文物点查的工作人员,八年后一个冬天的夜里,那志良随着几千箱文物穿过午门离开紫禁城,这批文物都是历代皇家珍藏。其中的玉器作品那志良大多亲手抚摸过,正是这些文物又在多年后去到台湾海峡的那头。
2008年4月 ,南京下关码头依然是南方春天特有的潮湿和阴霾。现在,它是用来摆渡两岸乘客的渡口,而在六十年前,几千箱文物就是在这里启程漂扬过海。就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最后一次文物运台时,人们费尽周折也要在已经装满文物的船舱中为一件玉器作品挤出一席之地,它就是抗战胜利后从日本皇宫接收回国的四箱文物中的翠玉(翡翠)屏风。
这件楠木雕刻的八折翠玉屏风,身高一百八十四厘米,全身镶嵌了四十块翠玉。它是1941年汪精卫送给日本天皇的礼品。七年后,经过反复交涉日方才将它归还。
就在那段翠玉屏风影像拍摄的时期,那志良把迁来台湾的玉器逐一清点,从形制和用途上把玉器全部分类并加以注释,这些就是那志良多年来对玉器研究并记录下来的手稿,而整理台北故宫的玉器,那志良一定要先熟悉的是乾隆时期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