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鞍与鸡冠壶
1977年,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发现了一个大规模的辽代墓葬。在这个墓葬中,出土了两幅精美的《契丹人引马图》。第一幅图描绘了一位留着胡须的契丹引马人,左手执棍,右手执辔,戴帽,着长袍,穿短靴,身向前冲,左腿弓,右腿蹬,右足尖点地。左边一人右手执细鼓棰,击鼓而舞,戴幞头,着长袍,尖头靴,两腿半蹲,合着鼓的节奏在起舞。两人中间一匹骏马正奋蹄前奔。第二幅图描绘了一位契丹牵马者披髡发,执棍,棍上有铁环,着长袍,长毡靴,马扬后右蹄。右面站着另一个人戴黑色帽、着长袍、长靴,尖头朝上,两足同时向左,似为移步,击长鼓而舞。
在这两幅图中,着重突出了对马的描画。马背上那精致的马鞍更是引人注目。在我国历史上,契丹鞍是最受兵家欢迎的一种马具。这种具有民族特色的马鞍不仅十分适合战场上使用,制作也十分精美、讲究。在北宋时,契丹鞍与中原地区的端砚、蜀锦、定瓷并称为“天下第一”。契丹鞍也是辽代墓葬最为普遍、最为重要的陪葬品之一。在赤峰市大营子发现的辽驸马赠卫国王墓中,出土了制作极为精美、奢华的铜鎏金马鞍具以及全套马饰具,多达l64件,充分反映了那时辽国马鞍具的先进与兴盛。
在辽国的历史上,马扮演着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契丹人长期生活在草原上,以放牧马匹获得食物、生活用品。马还是契丹人最为重要的交通工具,他们骑在马上在大草原上往来驰骋,放牧马群、牛羊。马还是战场上不可缺少的作战工具。战马在那个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名大将若是没有一匹与之相匹配的战马,即使武功再高,也很难在战斗中取得胜利。正是因为契丹有着数量众多的强壮战马,才能在草原上征战驰骋,征服了周边的许多邻国、部落,并给中原的汉族政权以致命的打击,由此获得了中原地区的大片领土和大量人口。也正因为获得了战争的胜利,契丹国才不断的发展壮大。因此,战马在契丹国的发展历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契丹人喜爱马匹,也最敬重马匹,把马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在契丹贵族墓葬中,均有马或马具随葬,还有打马球图、引马图等壁画。
为了更加方便地驾驭战马,契丹人不断地对马鞍进行改造,使之既能满足骑马人的要求,舒适、适用,又能合理的保护马匹不受伤害。在辽国,为了进一步提高契丹鞍的制造工艺,政府还专门设置了制造马鞍、马具的部门。经过多年的改造,他们发明了独特的契丹鞍。
长于骑射的契丹把铁、皮革和木器原料被用于制作契丹鞍。契丹贵族所用马鞍,十分考究。从辽太祖的儿子东丹国王耶律倍所画 “牵黄臂苍”、“鞍勒率皆瑰奇”的契丹贵族形象中,都可以看出马鞍的精美。中原的宋朝对契丹马鞍的制作工艺十分称赞,称“契丹鞍,夏国剑,……皆天下第一,他处虽效之,终不及”。契丹鞍还被作为礼品送给契丹周边的国家,我国历史中记载的辽馈赠宋朝、高丽国的物品中就有契丹鞍,且种类繁多,精致之极。
契丹人以鞍马为家,也十分注重其他马具的装饰。许多契丹贵族的马鞍上都用黄金包裹,上面镶有各种名贵的宝石,刻着精美的花纹。在辽宁省建平县张家营子辽墓出土的鎏金银鞍桥外包镶錾(zàn)花鎏金饰件,呈拱形,正面锤鍱展翅双凤及牡丹纹,异常精美。1999年,在辽宁省彰武县苇子沟乡朝阳沟村还出土了一件双面人头鎏金银铃,也是马鞍的装饰品。银铃由双面人头和上窄下宽的六面体组成,所刻画的男性形象栩栩如生。
另一件极具契丹民族特色的就是鸡冠壶了。鸡冠壶造型别致,制作精美,堪称国之瑰宝。辽宁省朝阳地区辽代墓中,出土了一把辽代仿皮囊式鸡冠壶,壶通体褐胎黄釉,由于釉层较薄且年代久远,多已脱落。这把鸡冠壶高21厘米,筒状小口,鼓腹下垂,小平底略内凹。上部两侧缓收合为鸡冠状,冠上中部有一凹槽,凹槽处加饰仿缝合皮囊的榫状物,凹槽两侧各有一圆形穿孔。腹中部有两条凸弦纹曲弧向上,共承起一火焰状物。在边缘处还加饰一条上窄下宽的带状边饰,似仿皮囊为防止泄露而加饰的边饰一样。上加复层台状小盖,盖上有螺旋状小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