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民俗学会副会长袁庭栋:四川从李冰治水开始镇水,那个时候就要把水把它镇住让它别这个危害老百姓,那个时候迷信嘛,都有镇水的办法,一个叫镇水塔,封水塔,需要一个塔把水镇住,还有就是用石牛。这个石牛也可能就是普通的耕牛的形状,还有就是犀牛的形状。
冯广宏:因为这个犀牛能分水,有个传说这个犀牛下水以后,那个犀牛的角,犀牛一个角,那个角就是一个分水的一个仪器,水看到他赶快让开。
明朝中期,主考官王士性在《入蜀记》中谈到,成都锦江河畔,有十犀九牧。根据专家考证,书中的犀,指的就是石牛。
四川省文史馆研究员冯广宏:我想这个它这个不管你是十个牛也好,九个牛也好,分布在这个一公里长的这个地上面,大约就是平均就是一百米左右有一个牛。
所以锦江岸边的石牛,肯定不止这三两个,并且早在张献忠起义之前,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四川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谢元鲁:其实与其说是张献忠留下的,不如说是当年都江堰水利工程留下来的。
所以,档案中作为宝藏征候的石牛,其实是被洪水冲进河道的镇水兽。但是当年确实探到异常金属反应,而且也挖出“大顺通宝”铜钱。这难道不是张献忠宝藏在此的证据吗?而且这些异象不论是《工程记略》,还是幸蜀峰的手稿,都有非常一致的细节描述。怎么可能两份文件编造同样的谎言呢?更何况大顺通宝就是张献忠大西国的货币。如果宝藏埋藏地有误,那么谁会把这些大顺通宝埋在河底呢?“金属反应”又在暗示着什么?
四川地质勘探研究院的物探专家,用实验来解答我们的疑问。由于城市电线会形成磁场干扰,所以实验地改到郊区一处空旷地带。这套设备与当年使用的“探金仪器”原理相同,只不过它的“金属反应”不是“钟鸣声”,而是数据。
当一只装有“金属物”的提包放在距探头约一米的地方时,仪器的数据显示为50008.7,跟正常地球磁场的49971.5相比,高出37.2。也就是说,提包里的“金属物”造成了“异常金属反应”。那么,提包里都有些什么呢?
吴邦贵:这包里面放着照相机,钥匙,充电器,手机电池,其他没有了。这个当时产生的异常都是那些铁器,就是说铁器它产生磁场,带有磁性,那么金银铜它没有磁性的,不产生磁场。所以异常与金银铜没关系。
但当年在望江楼前出土的“大顺通宝”,确实是张献忠政权的货币,而更蹊跷的是,40年后,就在同一个位置,又有1900枚大顺通宝被发现。
四川省博物馆原保管部主任朱大康:就在这个望江公园的前面那个河道里边挖出来的。
朱大康曾担任四川省博物馆保管部主任,当年正是他登记接收了这批大顺通宝。但这批铜钱都有一个奇怪的标记。
四川省博物馆保管部魏飞雪:边缘上有很多划痕,拔模划痕。
这些划痕是怎么形成的?明朝末年出版的《天工开物》揭开了这个秘密。原来,明代铸钱已经普遍使用了翻砂法,但是这种方法形成的只是半成品钱树。要想得到合格的钱币,就必须经过摘离,并且反复打磨以锉平表面的毛刺。而锉钱,肯定会形成划痕,但钱币只要进入流通领域,这些划痕也会很快消失。但这批钱却还保留着打磨的划痕。那么这些划痕又暗示着什么呢?
四川省博物馆魏飞雪:我们博物馆收藏的这一批大顺通宝,成色非常新,它边缘的划痕相当地清晰,没有磨损过。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一批是没使用过的钱币。
由于张献忠的大西政权只有两年的生命,所以传世的大顺通宝数量极少。那为什么偏偏在望江楼附近会挖出那么多的大顺通宝?是谁把刚刚铸造完毕的铜钱埋到了江底的淤泥中?难道所谓的张献忠宝藏,就是这些铜钱吗?
现在看来,证明张献忠宝藏在望江楼的这些异象,都经不起仔细的推敲。那么,张献忠到底有没有在成都埋宝?在撤离之前,他究竟在成都都做了些什么呢?
四川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谢元鲁:他在离开成都的时候,对成都的城市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破坏,那么不仅仅是焚烧了整个成都的这么一个建筑,甚至于连成都的城墙、城门全都被他派军队把它挖掉了。
在战乱时期,货币早已失去价值,真金白银才是硬通货。那么,既然成都迟早都会成为敌人的领地,张献忠还会把他的金银财宝留在成都的锦江河底吗?
四川省民俗学会副会长袁庭栋:我基本认为,望江楼对面锦江下边有张献忠的宝藏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过去的记载是不可相信的。
那么是谁把大顺通宝埋进锦江河底?又是谁制造了锦江埋藏有巨额宝藏的假相?既然望江楼宝藏是假,为什么成都还会流传“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的民谣呢?
那么我们说淘江纪略它是一份官方资料,应该不会是随意的妄下结论的,而幸蜀峰当时写这篇遗稿的时候,应该说已经是行将就木了,在油尽灯枯之际,他能向后人尤其向他的儿子撒下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吗?这一切到底该如何解答?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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