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凡是有英雄的地方就有美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对“爱情”这个词下一个标准的定义,但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情,否则,这个定义又会变成一个摹本,召唤着我们这些饮食男女压抑自己的个性趋之若鹜地去追求。“柏拉图式的爱情”就差一点成了对爱情的完美定义,亏得我们没有狂热地去追求,否则我们就会因为把同性恋患者之间的感情当成了所谓的爱情而遭后人嘲笑(柏拉图是一个同性恋)。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否真得有爱情,“爱情”这个字眼是不是可以用“奥康的剃刀”在字典里永远删除。难道我们没有看到吗?杨过把爱情当成了一种信仰,完成了从“爱人”到“爱神”的超越;萧峰把爱情当成了危机时刻的一丝安慰和怜悯。支撑着两个人走完一生的到底是不是爱情?我很怀疑。维特根斯坦说:“对不可知的应该保持沉默”。于是,我只能沉默。
——情深不寿,其实老子早已经在《道德经》里说过了:“执者,失之。”但是,是不是因为会失去我们就不再执著了呢?如果我们都是能够计较利益得失的“经济人”,世间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痴男怨女。该执著的还是执著吧!在这个异常物化的社会里,感情实在是太珍贵的东西,它就象是远古的一种图腾。红尘俗世中的婚姻和爱情,也并非处处笙歌,但这丝毫没有削弱我们去信仰它的热情。正如文中所说的那样,一种错误的东西,只要你肯坚持,坚持到你苍颜白发,它就不再是错的了。幸福来源于一种内心的确信,你认为你是幸福的,那么,你便得到了幸福。
——红花绿叶,红花也需要绿叶来映衬,才能在阳光下显现出绚丽的色彩。金庸只所以是大家,不仅在于他笔下的主人公能够演义出荡气回肠的侠义故事,而且,寥寥几笔,一个有血有肉的配角“小人物”就能跃然纸上。在大多数读者眼里,“小人物”也许始终处于视域的边缘,但我们不要忘记,其实正是这些“小人物”才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形象。如果你细心观察,可能都会在身边找到他们的影子——他们可能并不完美,但很真实。理解了这一点,你可能就不再憎恨《神雕》中的郭芙,也不会因为完颜洪烈在《射雕》中是一个反面角色而心生反感。
——乱谈琵琶,“六经注我”式的“微言大义”也许是学者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从文本出发,提出一家之言,且能够自圆其说,还是饶有风趣的。正如没有脱离开语言的真实一样,也同样不存在不带有任何“偏见”的解读。因此,我们难免会看到不一致,甚至是相互矛盾的论述。哪种观点更加贴近金庸的本意呢?这个问题也许金庸自己都不能回答。按照解释学的观点,文本一旦产生,就有了自己独立的地位和价值,不再受作者的束缚。它的意义也不再固定,而总在读者对它的解释过程中不断生成。因此,它的意义总是开放的,读者也许比作者更能理解作品。正如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的后记中所说,张无忌到底爱的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三
毫不夸张地说,金庸小说在汉语世界里有着最大的读者群,也产生了很多“金迷”。但是,能够做到“挑灯看剑读金庸”就不仅仅是迷,而是近乎痴了。能够看到这些优美的文字变成铅字,结集出版,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以不言为教,无为为君,绵绵若存,物得其真”,也许只有在没有任何功利的心态下,才能出现这么真实的文字。我相信,这些真实的文字连同它们背后那些率真的作者一定会深受读者的喜爱和欣赏,因为在那遥远的地方,一切真诚终将相遇。
(责任编辑:薜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