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令人忧心忡忡
对更多城里人而言,如今军寨的猕猴桃远比这里的道情出名很多——这里是全国有名的猕猴桃种植基地,150多户村民家家都种植猕猴桃,在采访的时候,陈德荣的小孙子不停地“猴”在爷爷身边,“奶奶让你去给桃套袋子呢!”老人开玩笑地做势要“揍”孩子,却也叹息着,“过去生活单调才去学道情,现在的娃们又要念书,又要挣钱,哪有时间和精力学道情呢。”虽然如今民间仍有一些道情爱好者,比如周至现在有十来个中年人在学习道情,但其“业余性”以及人数之少让道情老艺人很担忧。“周至县剧团都没有道情戏的排演”,军寨道情社的老人们说,在成为“非遗”以后,大家演出仍是在邻近的几个村子。“也许是离省城太远了吧,这里道情的名气传不出去,也没谁想来学”。
比军寨道情社情况好些,临潼的关中道情皮影成为“非遗”后,卢学林名气大了不少,“不在村里表演了,一般省里或者市里接待外宾、大型活动或者艺术展演的时候才去”。可是他却多了另一份苦恼,“那些外宾和观众只把道情当稀奇看。而不是曲艺艺术”。此外,卢学林也越来越为一件事忧心,“虽然已经是‘非遗’,仍没有年轻人找到我,说愿意学它。我们几个老人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如果不能传承,申遗时做的很多前期准备工作不是就白费了。”他很焦急,“我是不会用网络,不然真想在网上发个消息,看哪家的孩子真的喜爱这门曲艺,愿意学,我可以免费教他。”
现有艺人年龄偏大,部分艺人离世,导致道情曲牌、唱腔已濒临灭绝。传承,成了每一个受访者无一不忧心忡忡地跟记者反复提到的一个词。
长安区剧团团长郑志军曾是王昭玺的学生,当时剧团排《祥云谷》,他是希望道情可以以此活起来,“如果没有唱道情戏的新人,没有剧目的不断创新,怎么叫算作真的活?”而现在长安、周至、临潼道情社除了传承人难觅,面临的共有问题就是经费紧张,“没有资金,怎么教授年轻人道情戏,将其传承下去?”
王智说,道情的发展史承载着我国民间音乐、戏曲艺术、乡俗礼习、宗教文化等多学科的衍变信息,具有重要的艺术科学研究价值,但让他遗憾的是,“在我们因道情申遗搜集资料时,在西安并没找到系统研究道情艺术的专业学者”。而关于传承问题,王昭玺倒有个自己的想法:“农村的很多媳妇都在家闲着,有些人对道情也很喜爱,可以问问她们想学吗。以前有手艺传男不传女的说法,但是现在能让后人仍能听到道情,显然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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