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介绍说,唐代的时候,这个城驻军大概有三四千人,这个城通俗讲就相当于现在兰州军区司令部,唐在这里驻军2.5人到3万人,就在这一个城中心分布在八个古城里面,那么这个地方屯田,当时是屯了20屯,每屯是五千亩,大概是十万亩。这个古城的生活痕迹比比皆是,地上的陶片和炭粒表明当年的生活痕迹非常清晰,还有马粪坑,挖下去大概有1.5米深,就证明当时军队在这住的时候,养的军马是非常多的。
位于库车东南方向的唐王城遗址,坐落在一片盐碱地之中,这里是当年唐军饲养马匹的中心之一,今天仍然能够清楚地看出城墙下被烧毁的马棚遗迹,在唐代的西域,无论是作战还是平日里的后勤运输,都离不开大量的马匹,唐人十分重视马匹的生产和管理,为此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管理机构。
一份出土在吐鲁番阿斯塔那唐代墓地的马料账本文书十分珍贵,有趣的是,人们在上面发现了著名的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的行迹,在历史上,岑参曾经两次任职于安西地区,在这里度过了十几年的岁月,这份马料账就生动地反映了岑参在安西地区的活动情况。
农业生产离不开兴修水利,有一份出土于库车的唐代文书,它的递交机构叫做掏拓所,从这类文书可看出当时为了屯田,唐朝在龟兹地区兴修水利的状况。
今天的库车境内,昔日的良田已经变为荒漠,一些唐代沟渠的遗迹仍然被屡屡发现。
收获就要储藏,在今天的库车唐代屯田遗址中,多次出土了贮存粮食用的大陶罐,这些陶罐平口,直颈,鼓腹,每个都有一米多高,在陶罐的里面还可以看见已经炭化的小麦。
生活在龟兹地区的唐朝军民,从中原家乡带来了大乘佛教,从这一时期开始,带有中原风格的大乘佛教石窟在龟兹广泛开凿,库木吐拉就是其中之一。
与克孜尔相比,库木吐拉的地理位置要更靠近库车县城,也就是当时的安西大都护府所在地,来往相对方便,遇到战乱也更加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以小乘佛教为主的克孜尔石窟最终走向了衰落。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面对逼近长安的强大叛军,唐朝政府紧急从安西都护府抽调了大量的军队入援,龟兹国王的长子白孝德也率领军队加入唐军,在平定安史之乱的战争中建功立业,封官拜爵,但是这一举措使得以龟兹为中心的安西都护府的军事实力大幅度地下降了,吐蕃军队乘机又开始了军事行动,当时坐镇安西的是唐朝著名将领郭子仪的侄子郭昕,在他的带领下,孤立无援的安西唐军独立支撑了几十年。
历史最后一次对安西的记载是公元790年,也就是唐代的贞元六年,但是黄文弼在对克孜尔石窟的考察中,却在谷后区的一处石窟内发现了写有贞元十年字样的唐人题记。
这也许说明,当时的龟兹地区仍然控制在残余唐军的手中。
那么,他们的命运究竟又会怎样呢?
库木吐拉第79窟坐落在陡峭的山崖之上,石窟的墙面上,画有一组少数民族供养人的画像,画中的供养人明显穿着少数民族衣装,但是他们既不像龟兹当地人,也不像是汉族人,画像旁边分别用少数民族文字和汉文写着供养人的名字,一位女性供养人旁写着“新妇吉里公主”,这些供养人来自另一个古代民族回鹘。
专家介绍说,回纥就是新疆维吾尔族人的祖先,他们原来在蒙古草原,在色楞格河,基本现在是在乌兰巴托一带,后来色楞格河的回纥祖先建立了回纥王朝,而且当时是帮助唐朝来平定“安史之乱”,在公元840年的时候,柯尔克孜人攻破了回纥的首都,这样他们就被迫西迁,其中有一支迁移到了高昌,建立高昌回纥王国,有一支迁移到了中亚,还有一支就迁到了龟兹了,迁到龟兹的这一支就结束了原来西域36王国这个概念的龟兹王国,它的统治者就是回纥族,就不是当地的雅利安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生活在龟兹的人们放弃了各自的语言和生活习俗,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相互融合,形成了新的民族维吾尔族,到了13世纪左右,新的宗教形式伊斯兰教进入龟兹地区,成为人们新的精神信仰支柱。
1000年后,克孜尔石窟成为新疆著名的旅游胜地。
现在,每年有两万多游客来到这里参观游览,漫步在石窟之间,许多人会陶醉于灿烂的石窟佛教艺术,而了解这段沧桑的人,也许在石窟和壁画的背后,体会着不同民族曲折历史和复杂变迁在这里留下的沉淀与碰撞。
古老的石窟中,佛相依然庄严,千年的辉煌还存留在石窟的寂静之中,各种古老和年轻的文明依然在库车沉积和交汇,孕育着这片土地的明天。
(责任编辑:九鼎八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