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藏经洞是莫高窟第17窟的俗称。该窟曾因发现数以万计的古代佛经、文书和美术品等文物而名。藏经洞出土文物与殷墟甲骨文、汉简、明清档案,被誉为近代古文献的四大发现。其学术价值于此可见。藏经洞出土文物已成为敦煌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藏经洞是附属于敦煌第16窟的小窟,位于16窟甬道北侧壁内。此窟开凿于晚唐时期,窟主是当时河西都僧统的洪辨。洪辨去世后,其弟子在该窟内安置真容像,而成为纪念洪辨和尚的影窟。
公元11世纪初,由于某种原因,洪辨影窟被封闭变成了藏经洞,因未发现可信的文字记载,它的封闭时间和原因,就成为一桩历史公案。人们凭借各种旁证,提出多种假说,试图解开藏经洞封闭之谜。然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迄今仍无定论。
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公元1900年6月22日),居住在莫高窟下寺的道士王圆箓在清理今编号第16窟甬道积沙时,于无意间偶然发现了藏经洞(即今编号第17窟),从中出土了公元4-11世纪的佛教经卷、社会文书、刺绣、绢画、纸画、法器等文物五万余件。这一震惊世界的发现,为研究中国及中亚古代历史、地理、宗教、经济、政治、民族、语言、文学、艺术、科技等提供了数量巨大,内容极为丰富的珍贵资料,被誉为“中古时代的百科全书”、“古代学术的海洋”。
王圆箓,湖北麻城人。家贫,为衣食计,逃生四方,清光绪年间,入肃州巡防营为兵勇。奉道教,离军后受戒为道士,道号法真。后流寓莫高窟,居住在下寺,供奉香火,布道募化。藏经洞文物发现后,王圆箓道士并没有认识到这批文物的珍贵价值,而将它作为巴结交识官吏的赠物礼品,此为藏经洞文物流出之始。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三月甘肃布政司命敦煌县令汪宗翰就地“检点经卷画像”再次封存,并责令王道士妥加保管,不许外流。
不幸的是,在晚清政府腐败无能,西方列强侵略中国的特定历史背景下,藏经洞文物发现不久,英、法、日、俄等国探险家接踵而至敦煌,以不公正的手段,从王道士手中骗取大量藏经洞文物,致使藏经洞文物惨遭劫掠,绝大部分不幸流散,分藏世界各地的众多公私收藏机构,仅有少部分保存国内,造成中国文化史上的空前浩劫。史学大师陈寅恪先生因此而慨叹:“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最早劫掠藏经洞文物的是英国人斯坦因。斯坦因原籍匈牙利,早年在维也纳、莱比锡等大学学习,后游学牛津大学和伦敦大学。1887年至英属印度,在英国和印度政府的支持下,先后进行三次中亚探险。第一次中亚探险(1900-1901)主要发掘和田地区和尼雅的古代遗址。第二次探险(1906-1908年)除重访和田和尼雅遗址外,还发掘古楼兰遗址,并深入河西走廊,于1907年在敦煌附近长城沿线掘得大量汉简,又走访莫高窟,拍摄石窟壁画,在其汉文翻译蒋孝宛的帮助下,利用王道士的无知,廉价骗购藏经洞出土敦煌写本二十四箱,绢画和丝织品等五箱,其旅行记《沙漠契丹废址记》(RuinsofDesertCathay1912)中,有敦煌骗宝经过的详细记录。第三次探险(1913-1915年)时,重访莫高窟,又从王道士手中获得570余件敦煌写本。斯坦因三次中亚探险所获敦煌等地出土文物和文献,总数约二万余件,主要入藏伦敦的英国博物馆、英国图书馆和印度事务部图书馆,以及印度德里中亚古物博物馆(今在新德里的印度国立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