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弗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节录《离骚》
【注释】
扈:当时楚国方言,指披在身上。
江离:宋朝吴仁杰著《离骚草木疏》注:江离,芎藭苗也。芎藭(音兄穷),产地很多,其中最有名药效最好者产于四川,故又称川芎。生长形态状似芹菜、香菜,植株有特殊香气,属伞形花科。
辟芷:白芷,一种香草。
纫:连缀。
汨:音古,水急速流淌的状态。
【释意】
我有着华美的内在,又有着毓秀的风姿。
时常披着香气氤氲的江离和白芷,又将秋兰连缀成佩饰。
只是时光匆匆不停留啊,唯恐今生迟迟等不及。
诗的恋人,也可以说成诗人之恋。如果说一个民族的文学是这个民族对自身精神内在一种坚苦卓绝最富创造力的探索,这探索实在没有什么新意,说到底只在一个字上,那就是——爱。
爱的初始总是广而浮泛,就象一只“入林惊飞鸟”的云雀,由未知时空进入脉搏和心跳交织的世界,先要敞开稚嫩的躯体,身受万物的恩泽和寒霜怒风的考验,见一见世事人心的呼喊应答,然后逐渐懂得一点自然社会的呼吸。以建立起一种立身处世的人格,初步懂得爱了自己爱了他人的重量。
爱的半途就象是棋盘的中央,无数路径交织的场景,展现一种热气腾腾的现实,也呈现一种枯树朽木的过去,两者交错纵横着穿过我们的身心,让我们在时刻失衡陷落地调和攀登当中感知到一份自我的存在。通常,爱的姿态是隐匿起来的,只有在思念的时刻,才会感觉到爱的河流在缓缓流淌;只有在心跳的刹那,才会看到爱的门扉神迹般的出现在了身旁;当温暖的身心相互拥有时,忘情的爱才把真正爱的种子种到血脉和生活里;失去爱的时候,在曾经孕育并使之繁盛过爱的地方,会升腾起一片一望无际的已经不再接纳我们的原野,这时仿佛看到一种哀伤的宿命,人心上永失的痛楚成了月影之夜扑入心神里来的苍白如银的光华。步入山林水榭,欢快地融入喧闹的场所,陶醉在安静逸人的斗室,静坐书房如处子,谋事于庙堂之上如狐蟒。偶尔,也会自得于从容端庄的一个人尽然能够自如的穿行在没入世界尽头的小径上,或者如鳗鱼一般游走于深水潜流高压水层的褶皱里。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对爱这个字的本质进行提炼,不都是在爱这个最敏感最易动的负心人的手掌心里保持一个恰当的平衡吗?
最好不要直达爱的终途吧,千万不要绝望的永不悔改的去爱。不要轻易用人心纤巧细弱的手去牵起命运宏阔巨展的手,不要用一个人的心,去触摸超越时间超越地域的所有人的心——也就是说,不要轻易去做诗人,不要去刻意的成就诗人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