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甄氏死于一场桃色风波。众所周知,曹植有篇著名的《洛神赋》,赋中洛神的原型就是甄氏。《洛神赋》原名《感甄赋》,魏明帝曹睿继位,因觉原赋名字不雅,遂改为《洛神赋》。 我下此论断并非刻意制造花边新闻,旨在吸引眼球,而实有蛛丝马迹可寻:
(1)甄氏于黄初二年六月被曹丕赐死,而曹植也正在此年被承曹丕之旨的灌均构陷获罪,几乎丧命。时间如此吻合,这实在太过巧合了。
(2)肯定甄氏品行的《魏略》以及《汉晋春秋》等史书均将甄氏之死与曹丕另一夫人郭氏的受宠和进谗联系起来,并言之凿凿地记载了甄氏之子魏明帝曹睿即位之后对郭氏的报复措施。这和陈寿的妒忌致死一样,是对甄氏死因的欲盖弥彰。最直接有效的证据就是郭氏死于曹睿即位十一年之后,而曹睿在位仅仅十三年。若甄氏之死果真由于妒忌郭氏之宠,果真是因为郭氏进谗,曹睿恐怕不会隐忍十一年才对郭氏下手报复。
各家史书在甄氏的品行与死因上的互相矛盾、互不兼容的这种描述,其实都是出于一个目的:用一场谎言来掩盖一场丑闻。
曹丕与曹植之间因为甄氏而起隔阂的具体情形如何,严重程度如何,我们已不得而知。但曹氏父子的后院生活的不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曹操好色,众所周知;曹丕也多有过火的风流韵事:“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宫人自侍。及帝病困,卞后出看疾。太后入户,见直侍并是昔日所爱幸者。太后问:‘何时来邪?’ 云:‘正伏魄时过。’ 因不复前而 叹曰:‘狗鼠不食汝余,死故应尔!’ 至山陵,亦竟不临。”《世说新语》中的这段记载当非空穴来风。这样的家风之中,曹植与甄氏之间出现桃色新闻,亦不足为奇。
黄初四年,曹植自国来朝,上疏请求起用授任:“愿蒙矢石。建旗东岳。庶立毫厘。微功自赎。危躯授命。知足免戾。甘赴江湘。奋戈吴越。”
曹丕“嘉其辞义,优诏答勉”,鼓励了一番曹植的爱国情操,然后打发他回家老老实实待着。
黄初六年下半年,曹丕东征回军,其时已身染沉疴。自知时日无多的曹丕,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仅存的唯一同母胞弟曹植流露出了一丝温情:“还过雍丘,幸(曹)植宫,增户五百。”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多年兄弟反成仇,直到这曲终人散时份,才见那棠棣之花再次盛开,尽管它盛开得那么稀稀疏疏,寥寥落落。
黄初七年春三月,曹丕病逝。曹植亲自为其作诔,用尽了最华丽的词语辉煌地概括了曹丕那并不辉煌的一生。这场兄弟阋墙的闹剧终于有了一个让人欣慰的比较完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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