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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六):水墨丹青,杂花生树(2)

2009-07-10 15:28
来源:央视国际 作者:佚名
南宋绍兴二十五年的春天,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这个平常的日子里,因为陆游和唐琬的相遇,沈园明丽而清新的景色,在宋词中,永久地忧伤起来了。

南宋绍兴二十五年的春天,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这个平常的日子里,因为陆游和唐琬的相遇,沈园明丽而清新的景色,在宋词中,永久地忧伤起来了。

从前青梅竹马的恋人和相濡以沫的爱人,就在春天开放的鲜花前邂逅相遇了。他们在相逢之前以为,岁月的流逝,也把曾经的故事带走了,他们在相逢之后才明白,故事走远了以后,心底的情感天长地久。

立在柳池前的陆游,望着唐琬远去的背影,心潮难尽。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诗人说,我们再也不能成为举案齐眉的夫妻了。诗人说,你永远是我心里比翼双飞的爱人。

诗是题在沈园里的一堵粉墙上的,宋朝的沈园,因为陆游的这一首《钗头凤》而有了挥之不去的哀惋。

之后没多久,唐琬一病不起,这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背着陆游写在沈园的句子,无奈地离开了世界。

四十多年之后,饱经了人世间沧桑的陆游再一次来到沈园,对着墙上自己的诗句,不由产生了恍若隔世的感叹。

“怀国仇金浩气长留剑南竹,喻钗见义人伦宜叙沈家园。”

这是禹迹寺边春波桥畔的沈园,我们的诗人走远了,远在季节之外你我之外。但我们还是轻轻地走来,悄悄地离开。

我们不忍心惊醒一个沉醉而深情的梦。当我们从梦的边缘走过,已经鲜明地感受到了遥远年代流传开来的忧伤和感动。

还是绍兴,数百年后的会稽山下,还是水墨丹青,那回肠荡气笔歌墨舞,使明代的这一方山水神采奕奕。

郑板桥说自己是“青藤门下一走狗”,铮铮傲骨的郑板桥衷心敬仰的,就是青藤书屋的主人徐渭,徐文长。

“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这是徐文长挂在自己厅堂前的对联。他是一个悲郁狂厉的人,是明代文人中最富有悲剧性的人,更是文化艺术史上,卓然独立,成就斐然的人。

九岁时能写文章,二十岁考上秀才,以后屡试屡蹶,好容易有机会入胡宗宪的幕府,并得到其赏识,却因胡宗宪的被捕而担心祸及自己,惧而发狂。以后的日子是压抑而狂躁,贫困而病苦。

明代中叶以后的历史,是一个让文人狂躁不安的时代,而徐文长独特的经历和个性,更是狂躁不安在他身上表现得尤其显著。

狂,或许就是徐文长最奇特的选择。他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彻底割断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从此他就更加孤独地超然于众人之外。当他在生理上“狂”时,他再也无视于周围的一切,甚至他的自残身体,也成为对世道礼教的蔑视。当他在心理上“狂”时,他的身上就激荡出一种特别的创造力,发而为诗,发而为文,发而为书,发而为画,惊世骇俗,于是成为明代文人第一人。

徐文长诗文书画巨大的成就,几乎都是在得了狂症以后创造的,这无疑是一个奇迹,也是一个疑问,难道一个时代的文化艺术巨子,就必定以这样的一种疯狂了的形式才能够诞生?

现在,就是站在徐文长自凿的这一方“天池”前,看着那幽暗的水,一丝忧然之气,萦萦而生,我们想,这似乎就是徐文长留待于此的一点精魂了。

纸上数行字,空中几朵云。

水墨和丹青是一叶轻舟,驾着这叶轻舟,沿历史的长河顺流而下。

明朝崇祯甲申年的一个春天,雷起剑约着几个好朋友郊游。船在水里走着,大家的心情也是散散淡淡的。这时候船家说,横塘到了。

横塘到了,唐伯虎的墓就在这里。船靠上岸边,一行人沿一条小路而去,他们要去看看唐伯虎。

这就是唐伯虎的墓地了,有一点零乱的枯枝和杂草落下来风风雨雨的痕迹。

我来晚了,这是朋友的罪过啊。雷起剑不由得潸然泪下。

朋友愣一愣问道,你怎么是唐伯虎的朋友呢?

雷起剑说,天底下读了唐伯虎文章的,可全都是他的朋友呵。

大家一下子被雷起剑的这一句说话打动了,就齐心协力重新整修了唐伯虎的墓地。

“千载下读伯虎之文者,皆其友,何必时与并乎?”

这是雷起剑的原话,这话,说得真好啊。

数百年来,说起唐伯虎,大家的心里总是能泛起波澜,一种亲切和风光,一种安慰和寄托,仿佛自己的一个亲人或是很知己的朋友,就是唐伯虎。

无论是《蕉窗杂录》还是《三言二拍》,绘声绘色的描划使唐伯虎点秋香有鼻子有眼。无论是戏曲影视,还是小说故事,不断的加工发展,使得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历历在目。

然而,当今生的唐伯虎点了秋香,意气风发走出华府,前世的唐伯虎,正怀着一腔心灰意冷,走在京城往苏州的路上。这一程千里迢迢,风尘扑扑。从此,官场上少了一个小吏,而中国艺术史上,多了一位大师。

有诗有酒,有声有色,潇潇洒洒,阳光灿烂。唐伯虎就在这样的幸福光阴里消消停停,涂涂画画。画的公鸡天天清早会打鸣的,画的月亮因了初一十五而圆缺,甚至秋风纨扇也是因了春风得意。民间的想象就是这样的淋漓酣畅和标新立异,这样的想象,是对唐伯虎绘画艺术的至高奖赏,也是对唐伯虎精神本质真真正正的解读。

抛开了世俗名缰利索的束缚,和对于功名的寄托与幻想的唐伯虎,反面获得了彻底的解脱和放松。这是在明朝,在明朝的苏州,彼时彼地,自由了的精神和心灵独往独来,自贵其心,歌哭出处,一任天情。

中年以后,唐伯虎皈依佛法,自号“六如”,作偈语道:“我问你是谁?你原来是我,我本不认你,你却要认我,噫!我却少不得你,你却少得我,你我百年后,有你没有我。”

立在唐伯虎的墓前想着这样的句子,反复地在心里念了几遍。人说唐伯虎是看破红尘,唐伯虎分明是看破红尘爱红尘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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