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图还告诉了江川一个关于八思巴文更为神奇的事情。
元朝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时代,在它的版图内有非常多的民族和他们特有的语言。在元朝八思巴文是一种只有少数朝廷官员才能学习的文字,因此能认识并能流利朗读它的人极其有限。元朝最高行政机构正是看到了八思巴文这种独有的特性,把它巧妙地应用在了军事保密方面。在当时,如果朝廷要向一支蒙古部队传递军事命令,那么就会让一个不懂蒙古文,但能流利朗读八思巴文的汉族官员,将写有八思巴蒙古文的调兵圣旨和金牌令带到那支军队驻地。汉族官员会在驻军最高统帅面前大声朗读写有八思巴蒙古文的调兵圣旨。蒙古族的驻军统帅很快就会明白圣旨的内容。但是即便这位汉族官员读完全部内容,他也不会明白调兵圣旨上的半点意思。这样一来,朝廷下达的军事命令在传递过程中就具有了相当高的保密性,这是一个令今天的军事学家们都惊叹不已的事情。
听完宝音图的解释,江川终于找到了原因。当天在他家念这段文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汉族的,而这块金牌上的刻的是八思巴蒙古文。理所当然,谁都不可能听得懂。
这种用密语传递军事信息的方法,在现代军事里被称为秘密情报战。然而这种被视为情报战典范的战役,在700多年前的中国元朝,就已经开始运用了,用来传递情报的工具就是八思巴文。
宝音图激动地将金牌上的文字意思翻译给江川:“在至高无上的神的名义下,皇帝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谁若不从问罪处死 ”。
金牌上面的文字说明,这是一块传达元朝皇帝最高意志的圣旨牌。宝音图感到它的发现将会在历史考古界,引起一次巨大的轰动。
宝音图决定立刻将这件事情,向内蒙古大学分管历史研究的宝翔副校长汇报。
4月19日,也就是李献功在白城火车站旅馆忘记金牌的当天,内蒙古大学的宝音图教授带着金牌的照片来到该校分管历史研究的副校长 宝翔的办公室。
宝翔副校长虽然分管的是历史研究,但要想以学校的名义收购这块金牌就必须要得到内蒙古大学博物馆的同意,宝翔立刻打电话叫来分管内大博物馆的齐木德道尔吉教授,商量如何收购金牌的事情。
齐木德道尔吉教授看到金牌的照片也异常兴奋,立刻与宝翔副校长商量如何筹集收购资金的问题,江川则立刻打电话给刘振春,让刘振春马上在乌兰浩特联系李献功。
索伦镇距离乌兰浩特市有100多公里,而李献功家又没有电话。
由于事关重大,刘振春马上叫来司机立刻赶往李献功所在的索伦镇。
很快在村民的帮助下刘振春找到了李献功家。
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刘振春:“当我赶到李献功家的时候李献功见到我之后一拍大腿当时脸吓得煞白说,我把这块牌子丢了。我一听这话当时真是天旋地转。当时是又气又恨。我问李献功为什么丢这金牌,把金牌丢在什么地方了?他说我前几天到白城去了喝酒喝多了,为了赶车把金牌丢在了火车站旁边的小酒店里。这时候我立马把李献功拉上车急急忙忙地赶往白城。”
刘振春急忙招呼李献功上车,一路上所有人都表情严肃,一句话都不说。
刘振春和李献功赶到白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车一停到旅馆门前,李献功就直奔他住过的那间房,掀开床上的垫子,一个红色的小包出现在眼前。
四年后,内蒙古某历史研究所负责人来到内蒙古大学博物馆参观。惊奇地发现展柜里面八思巴圣旨金牌的复制品,焦急地询问来历。内蒙古大学博物馆馆长笑而不语。
经历过百般磨难,这块金牌终于静静地躺在了内蒙古大学博物馆的保险柜里,如今它的历史价值已经得到证实,这是迄今为止世界范围内发现的唯一一块元代圣旨金牌,它的发现为研究元代政治,军事,文化,宗教等诸多领域提供了事实依据,然而在它上面的秘密却没有完全揭开。究竟是谁将“张字九十六号”刻在金牌上的呢?那个号字为什么会使用简体?更为奇怪的是,内蒙古大学博物馆馆长在研究相关的历史文献时惊奇地发现:内蒙古某历史研究所那块银制圣旨牌的同样位置也发现了刻字,与金牌不同的是它上面刻着的是“丁字八十号” 。为什么发现地相隔数千公里的这两块圣旨牌,会出现同样的标记呢?这些秘密仍然有待历史学家做近一步的研究。
如今李献功得到5万余元的国家补偿,还完债务后在家务农。宝翔、宝音图都是孛儿只斤铁木真的直系后裔,在他们身体里流着尊贵的蒙古皇室血液。知道金牌传奇经历的人常常会说,这是块有灵气的金牌。800年后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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