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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性的追求:道家与中国侠文化 (2)

2009-07-21 15:10
来源:《中国侠文化:积淀与承 作者:韩云波
二是道家武功与侠文化中“武”的构成有密切关系。侠而成为“武侠”,“武”就成为江湖侠林一个重要的和富有光彩的因素。在传统武术中,普遍的说法

二是道家武功与侠文化中“武”的构成有密切关系。侠而成为“武侠”,“武”就成为江湖侠林一个重要的和富有光彩的因素。在传统武术中,普遍的说法,是少林为外家正宗,武当为内家正宗,峨眉为女家正宗。三派之中,武当自然是纯粹的道家,峨眉祖师先为道姑,后入佛门,算是半个道家。在武侠小说中,以武当派为代表的道家武功,已经成为武林江湖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而道家的哲学与文化,也更深层次地融进了武侠的“武学”之中,是中国文化中本土文化的代表。这一点,我们在后文也要详细讲到。(其中包含“智慧”)

三是道家高度的幻想形式和远离现实的间离特征,它和佛教一起而尤以道家为本土文化的幻想形态为主导,以相对抽象的宗教形态,为侠文化的文艺形态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天地。著名的唐代传奇《聂隐娘》被称为中国第一篇真正的武侠小说,就塑造了基于宗教幻想的剑侠形象。(原来武侠小说一开始,就有玄幻因素)唐代贞元年间,神尼看中了魏博大将聂锋的幼女聂隐娘,带她到深山石穴中练武。四年后,聂隐娘功成回家。元和年间,她受魏帅之请前往刺杀陈许节度使刘昌裔,而刘帅有知人之明,聂隐娘为其所感而投其麾下,先后挫败了前来刺杀刘帅的两批魏博刺客。刘帅入京,聂隐娘不愿跟随,“自此寻山水访至人”,不知所踪。这里有几点值得注意:其一,聂隐娘之师,虽曰“神尼”,却隐于山野,教人武功,训练杀手,早已不是“我佛慈悲”,而更多地是“侠道”之“刺客死士”的作派。(注意宗教的作用,在唐代是佛、道不分的,统之为方外出世)其二,聂隐娘的功夫,出神入化,与道家“道法自然”的哲学及神仙幻术的想象相应。(似庄子)其三,聂隐娘的结局,隐于山水之间,是道家的侠隐结局。从这里看到,道家对武侠小说实在是有着不小的影响。有人把“神怪”、“公案”、“儿女”作为“清代作者为发展武侠小说而探索的三种途径”,其中的“神怪”,就是以道教为主的宗教和神话体系。(对比一下今天的新神话)在新武侠小说中,道家的“至情至性”和“道法自然”,也分别构成了人物个性深刻化和武功描写哲理化的重要途径,是新武侠小说“好看”的十分重要的因素。(其中包含“想象”,或即我所说的“想象的宗教”)

(这一点,也是当下“玄幻”之“玄”的文化元素)

总之,道家中并无太多的侠,它对侠文化的影响,主要是一种潜在和抽象的深化与提高,这一点和其他文化因素对侠文化的影响同样重要。

综上所述,在儒、道、墨三足鼎立的中国本土文化主体格局中,儒代表了以道德伦理为主体的文化形态,墨代表了以小生产者意识为主体的民间下层文化理想,道则由对宇宙人生的探索而最终成为宗教。(注意三者的不同功能和作用)它们都对中国侠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儒的影响主要在道德意识形态上,特别是对“正气”和“大丈夫”气概的强调;墨主要影响于侠的行为文化,特别是“兼爱”和“力强”观念的树立;道主要影响于侠的人格个性,一种与隐士理想结合起来的个性自由追求,一种与宇宙自然之道及神话意识结合起来的“仙侠五花剑”的神奇武功与艺术幻想。在儒、道、墨文化的共同影响下,侠,作为中国本土很早就有了的文化形态,数千年来,一直都在我们的民族文化中大放异彩!
(责任编辑:秋风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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