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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以明为贵:读《应科目时与人书》札记

2009-10-16 15:43
来源:一元一 作者:东商
认请自己是非常难的。因为这不光是要求自己的眼光要好,水平要高,而且还要克服视己的片面认识。故大学有言说“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其意为对自己的儿女总存偏

认请自己是非常难的。因为这不光是要求自己的眼光要好,水平要高,而且还要克服视己的片面认识。故大学有言说“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其意为对自己的儿女总存偏爱,对别人的庄稼总以为长得比自己地里的好。于是乎,客观地评价自己,做到自知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了。

东商很“无奈”,在刚上大学,还不很懂事的时侯,被别人做了一次毫无准备的心理测试。从而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老底”。测试的人问:“请说出你最喜欢的三个动物,且要按照喜欢的顺序逐次说出。”东商诚实地说出是狮子、老虎和狼。结果人家说,你看看,你自视为狮子,而其实你只是条狼而已,你自己远不如自己的想像那样出色嘛。而另一个朋友说出他三个动物都是狗,二十年过去了,而今此君已是事业大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某大金融机构的老总,日常管理着数十亿的资金,究其原因也许正确地认识自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吧。

韩文公对自己的定位是非常高的。这一点有同于中国文坛的另一支巨笔太史公司马迁。太史公在《报任少卿书》中说,周公五百年后生孔子,孔子五百年后,“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就是我司马迁的任务了。韩文公亦是如此。他自视儒家思想的正宗传人。他“诋排异端,攘斥佛老”,以“古文运动”开创了儒家思想和唐宋散文的新天地。

“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文是韩文公不朽的文章,而道则是韩文公所信奉的儒家理想。

然而,韩文公在还未出道的时侯,所受到的白眼和冷遇却是不胜枚数的。苏子说:“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在《与科目时与人书》中,上书中书舍人的求荐是一种忍。但明明是穷困潦倒,明明是有所希望。作为一代宗师,韩文公却彰显出未来思想文化领袖的一股子傲气来。

韩文公在信中自喻为“非常鳞凡介”的一大“怪物”。如果能恰逢时机,如果能得到像中书舍人这样的有力者的提携,他势必能做到“变化风雨,上下于天不难也”。可见韩文公对自己正统的儒家思想和深厚的文史功力是非常自信的。可是,如果没有时与人的条件下,也得不到出仕的机会,韩文公又会如何呢?答案是韩文公有着自己笃定的骨气——宁“烂死于沙泥”,也不愿“俯首贴耳,摇尾而乞怜。”史上诟病韩文公文风和人格的不少,如果他们能细细研读,深刻领会韩文公这封写宰相的自荐书,也可以少愧矣。

结合到今天方兴未艾的国学热,东商总觉得韩文公的价值还有待更大的发现和发掘。韩文公自视为儒家思想继往开来的一代大宗师。虽然是韩文公最早提升了大学中的“三纲领八条目”,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学的“三纲领”——“明德”“亲民”和“止于至善”。“八条目”——格物、知至、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和治国平天下。虽然他为儒家思想创作了里程碑式的重要文献“五原”;虽然他为天下的师道下了最准确的定义,虽然他教化一方,仅入潮八月就为潮汕留下礼义之邦的烈烈遗风;虽然他以自己的成长历程,实现了儒家学人积极入世,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为已任的抱负。但遗憾的是,大多数学人还是把韩文公仅仅看成是一个“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

在此,东商不妨借着读韩文公此篇大作的激励,一吐研修韩文的心声。浩瀚国学,山海崇深。学到专家级的人士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现在的儒学受宋儒的影响太盛,宋儒才刻板,张力略显不足。东商不才,以为国学应有三个翅膀。即文史哲是要在儒学的演绎中彼此印证,相得益彰的。学校中的国学不乏对于经典文义的哲理的精解。但现行可授国学的高校又是按史学和哲学对本是国学的东西进行了生硬的分割。即以为割,何为割也?割者,痛也。原本活生生的思想,横被分离又何尝不是痛彻心骨呢!

最后,也是更令人心痛之事。在一个经历了传统文化系统性中止近半个世纪的中国。我们的国学,我们的儒家思想,很难再出现像韩文公那样,能通过文字对儒家思想进行生动展示的大师来。

其实,这也是我们的奢望,像太史公、韩文公这样的巨匠,也可以说有如圣人复生那样的难求,中国历史上也只有一史迁和一退之而已。所以,时时读一读韩文,对于正确理解儒学是有所裨益的。

韩文公儒学思想,远未得到人们正确的认识,远未发散出其应有的影响。反复诵吟斯文,东商越发以此为然。

(责任编辑: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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