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生
人生短暂而又历经坎坷,生命价值是一个永恒的课题。人类一方面有求生存的愿望,另一方面又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心路历程,坎坷艰辛;人生如梦,只争朝夕;庄子用质朴的语言和至理的道理向世人展现着人生本应豁达开阔。
庄子智慧
庄子认为人是“气”的一种存在形式,从天地那里具有了形体,从阴阳那里禀受了生气,是自然界的万物之一,“号物之数谓之万,人处一焉”(《秋水》)。因此,人的生命是宇宙万物中一种短暂的存在形式,生与死是人生最终无法超越的界限。《知北游》有一段话很形象地讲述了人生短暂及人生是一个自然过程的道理: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潦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类悲之。
人生虽然短暂,却要经历无数的磨难,《庄子齐物论第二》篇有一段话说:
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孽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 ,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人一旦禀受成形体,在未死之前,一直等待着完结,和外物相互争斗、相互摩擦,奔波追逐于其间,而不能止步,岂不可悲吗?终身劳劳碌碌而不见得有什么成就,疲惫困苦而不知道最后得归宿,岂不可悲吗?这样的人虽然不死,但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的形体逐渐枯竭衰老,而人的精神也捆缚其中随之消散,岂不是更大的悲哀吗?人生在世,原来就是这样的糊涂啊!还是只有我糊涂,而别人不糊涂呢?庄子在感叹神明短暂、人生多灾多难中蕴涵着对现世生活、生命意义的积极肯定。庄子有着强烈的把人们从根本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的意向。这种解脱不是单纯祈求人的生命的永存,而是寄寓于人们对于自己所处自然、社会及自我的理解与认识。
庄子持一种达观的人生态度,这种达观的人生态度集中表现在对待生死问题上,他极力论说以生为快乐、以死为痛苦之虚妄,要人们不要把死亡看得那么可怕,从而采取一种随顺自然的态度。在著名的“庄生梦蝶”的寓言: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齐物论第二》
庄周的蝶化,乃象征着人与外物的契合交感。庄子透过“美感的经验”,借蝶化的寓言来破除自我执迷,泯除物我的割离,使人与外在自然世界,融为一大和谐的存在体。庄子将自我、个人变形而为蝴蝶,以喻人性的天真烂漫,无拘无束。他借蝴蝶来比喻人类“自适其志”蝴蝶翩翩飞舞,翱翔各处,不受空间的限制;它优游自在,不受时间的催促,飘然而飞,没有陈规的制约,也无戒律的重压。同时,蝶儿逍遥自适于阳光、空气、花朵、果园之中——这象征着人生如蝶儿般活跃于一个美妙的世界中;并且,在和暖的阳光、新鲜空气、美丽的花朵以及芳芬的果园之间,可任意地自我吸取,自我选择——这意味着人类意志的自由可羡。
我们每个人都觉得:人生实在是短暂而飘忽,多少欢乐事,到头来终成泡影。所以当我们说人生如梦时,不免充满悲凉之意,但在庄子心中,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庄子以艺术的心态,将人类的存在及其存在的境域,予以无限的美化。庄子是借“物化”的观念,将死生的对立融于和谐之中是庄子对于生死看法的一个基本观念,在庄子看来,死生完全是一种相对的幻灭现象。只不过是你从大地上来,又回到泥土里去而已。死后能化为蝴蝶,像物化后的庄子那样,栩栩然而飞,该是快乐!
对于理想
庄子的思想是主张自然无为,要人们去遵循自然规律,安身立命,明哲保身。在“道”的问题上,他却是让人们去追求“大道”,他也不曾一次说到应如何奋进达到“道”的高度,提到对理想人格的塑造及他心中的理想人物,这并不和他提出的“自然无为”的思想矛盾,相反是相互弥补,那就是让人们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让“道”上升到一定高度,追求人生的更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