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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气冲天,少年游侠 (2)

2009-07-21 15:20
来源:《中国侠文化:积淀与承 作者:韩云波
陈宝良经过考证,得出结论说:“秦汉时期的‘闾巷少年’应该属于一个特殊的年龄层次,以便与整个无赖阶层作一定的区分。换言之,在秦汉时期,所谓

陈宝良经过考证,得出结论说:“秦汉时期的‘闾巷少年’应该属于一个特殊的年龄层次,以便与整个无赖阶层作一定的区分。换言之,在秦汉时期,所谓的少年,就是指30岁以下而且未婚的男子。”从心理学角度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因为没有稳定的职业,也没有稳定的家庭,极易冲动;而游侠潇洒自由的人生追求和血性冲动的个性气质,正是十分符合这一年龄段之“少年”的。

宋人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六十六《结客少年场行》解题说:

《后汉书》曰:“祭遵尝为部吏所侵,结客杀人。”曹植《结客篇》曰:“结客少年场,报怨洛北邙。”《乐府解题》曰:“《结客少年场行》,言轻生重义,慷慨以立功名也。”《广题》曰:“汉少年长安杀吏,受赇报仇,相与探丸为弹,探得赤丸斫武吏,探得黑丸斫文吏。尹赏为长安令,尽捕之。长安为之歌曰:‘何处求子死,桓东少年场。生时谅不谨,枯骨复何葬。’按结客少年场,言少年时结任侠之客,为游乐之场,终而无成,故作此曲也。” (从这里开始,以“少年”写游侠成为一个文学类型)

可以看出,“少年”日常生活的最重要内容,就是“结任侠之客,为游乐之场”。历代以来,有无数的诗词歌赋,反复歌咏着这一激动人心的主题,像梁元帝《刘生》的“任侠有刘生,然诺重西京。扶风好惊坐,长安恒借名”,像杨缙《侠客控绝影》的“游侠英名驰上国,人马意气俱相得”,更如李白《侠客行》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更如贺铸《六州歌头》的“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等等等等,一种一诺千金、肝胆相照的豪侠义气,一种走马杀人、放浪无羁的轻侠游乐,把“少年侠气”表现得雄姿英发,这样一种情形,怎不令人热血沸腾,怎不令人流连忘返?

少年对侠的参与倾慕,形成以大侠为中心的侠少集团。(武侠小说热衷于描写的也是少年英侠)《史记·季布栾布列传》:“季布弟季心,气盖关中,遇人恭谨,为任侠,方数千里,士皆争为之死。尝杀人,亡之吴,从袁丝匿。长事袁丝,弟畜灌夫、籍福之属。尝为中司马,中尉郅都不敢不加礼。少年多时时窃籍其名以行。当是时,季心以勇,布以诺,著闻关中。”袁丝即袁盎,和灌夫、籍福都是当时著名的大侠。而郅都外号“苍鹰”,曾诛灭济南大侠瞷氏世家三百余人,是著名的酷吏。但他们却都对季心恭敬有加,季心的风度气派,可以想见,令多少少年豪杰心驰神往!聚集于季大侠周围,酿成了关中浓浓的侠烈之风。

少年们也往往自己聚集在一处,形成侠少自己的集团。(也是武侠小说的常见模式)《三国志·吴书·甘宁传》说他“少有气力,好游侠,招合轻薄少年,为之渠帅;群聚相随,挟持弓弩,负毦带铃,民闻铃声,即知是宁”,裴松之注引《吴书》又说他“轻侠杀人,藏舍亡命,闻于郡中”。季心为侠,还不为非作歹;甘宁本身是“少年”,又招集一帮少年形成势力后,却在郡中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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