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墨是政治学术流派,讲治国之道,有完整的社会政治系统观;侠是个体行为,讲义勇之气,仅有侠义道德观较为系统,对社会政治的关注只占次要地位。(墨是以民间的观念来演绎主流的架构,结果是很不成熟;侠是以主流的观念来演绎民间的架构,结果犹如仙女思凡,再也回不到天上,当然,凡间的生活会让主人公热血沸腾,甚至“玩的就是心跳”)
第二,墨生活简朴,以高度组织化的群体方式进行活动,律人律己都非常严格;侠的生活自由潇洒,倜傥豪爽,律人律己主要是道德力量,而且标准相对较为宽松模糊。(这绝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如按梁启超将其作为“社会主义”,那么就违反了社会主义的一个基本的东西——贫穷绝不是社会主义)
第三,墨在本质上“非攻”,战是为弱小者而战,为其“主义”而战,其武功特点是长于守御;侠的本质好斗,《韩非子·六反》所谓“行剑攻杀,暴侥之民也”,《史记·平准书》所谓“或至兼并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而且,游侠不光是为不平而战,也为名誉和地位而战,荀悦《汉纪》所谓“立强于世者”,他们的武功特点,是在战斗中长于攻击。(还在打游击,而且是“流寇”,不知道建立根据地)
第四,墨与朝廷在本质上并不处于对立地位,而侠与朝廷是尖锐对立的,“江湖”与“庙堂”形成一组经典的对立范畴,侠与“盗”的结合、与“贼”(常常是起义军)的相融,更使它处于法律上的不利地位,即《韩非子·六反》所谓“活贼匿奸,当死之民也”。等等。(老想走中间路线,以为世间有绝对中立,结果是谁也不要他。一般都认为墨家在西汉的衰落主要是要做墨家太辛苦,其实还有墨家的立场太不坚定这一内在原因。试想一想金庸笔下的胡斐,就会发现这一问题)
尽管如此,侠与墨的关系还是源远流长的,他们不仅在先秦时代相伴而生,在墨家作为一个学派、一个团体消亡之后,墨的许多思想方法和行为方式,都在任侠的天地里绵绵不绝地延续了下来。(墨家与侠的交点,在于都是代表的下层社会,有相似的阶级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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