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列传》和《游侠列传》收录了本“没有必要”上正史的史料,但今天看来,正是这些列传让《史记》放射出独特的韵味和色彩,作史是极难的事,而让严肃枯燥的史料有着一种人性化的东西,不光是视野的不同,更重要是要有极为高超的文史文笔的驾驭能力。
太史公言及他自已的家庭传承,出身史官要做到文史星历,甚至近于卜祝之间的事情也要通达。而太史公的学识还远超那个时代!《货殖列传序》体现的已不再是简单朴素的经济学原理,仅以“善者因之”和不可“与民争利”的高论,不正是今天各国政府和管理者“苦心孤诣”和“殚精竭虑”吗之所在吗?
读《史记》衷心感佩的是太史公对于史料的取予和应用无不是匠心独运和裁减有度得体。特别是精益求精,宁缺匆滥的审视标准,让《史记》的信用度无可指摘和极具权威性。在《五帝本纪赞》中,太史公对于遥远年代史料的把握有自己独特的办法,只记准确的,不可考的索性留给后人解决。有人说,太史公当年可以读到传说是黄帝时代的堞记和年表,但太史公以不准确而没有采用。在《秦楚之际月表》中,为了表述切确的形势变化,太史公首创了月表来代替年表。方法在随着历史的需求在改变,一切为的就准确和真实。
《史记》有多伟大,《史记》有多重要,不是寻常人能说清楚的。非常想去陕西韩城的太史公墓瞻仰一番,据说元世祖忽必烈极为敬重太史公,特命太史公墓按蒙古族建筑的风格再行扩建,当时建筑师们用五十二万块砖完成了这座墓园的土石工程,象征的是太史公五十二万字铸就了一座文学和历史的里程碑。
所以每当有人引用鲁迅那句“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来评价《史记》时,东商就觉得是不伦不类,不知所云。《史记》不光是史学的成就,离骚也不好与《史记》类比。鲁迅先生自己的心得没有错,但他只是我们特定年代所认定的文豪。放之两千年的贤人君子,以此来作为《史记》总的评价应该是有失公允的。
但其实又何必有人来为《史记》做个总的评价呢。看看史上三千多大家学者的仰慕,看看那一亿五千万字的研修成果。也许没有人能读完他们所有对《史记》的心得,既然做不到全面,可见大多数的国人,对于《史记》是没有办法评价的,更不可能来个以“一言而蔽之”,对于我们这样后辈学人来说,最现实的事也许是尽可能多的汲取一些《史记》的精华,光看过一遍是不行的,《史记》应该是我们一生不离左右的一部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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