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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十):青铜奇迹(3)

2009-11-29 09:07
来源:央视国际 作者:佚名
上世纪七十年代,上海博物馆找到阮崇武,请他出面组织对“透光镜”进行研究。 阮崇武时任上海市科技交流站交流组组长,本人又是学习金属铸造出身

上世纪七十年代,上海博物馆找到阮崇武,请他出面组织对“透光镜”进行研究。

阮崇武时任上海市科技交流站交流组组长,本人又是学习金属铸造出身,此事一拍即合。阮崇武认为,现代科学技术一定能够破解“透光镜”的谜团,甚至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透光镜”来。

1975年,在阮崇武的组织下,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上海仪表铸锻厂等几家单位分别展开针对“透光镜”的研究与复制工作。

按照常规思路,要进行研究,第一步就是提取样本。然而,科研工作者面对这小小的青铜镜,却感觉无从下手。

上海博物馆原副馆长陈佩芬:点一点,取一点样,看看铜锡铅的成份,沈馆长说了,他说那是不是损坏它的东西了,我说他们说了这个取样是取了多少呢,头发的七分之一,我说这大概没有什么关系吧,他说,这个也不行,他说这个七分之一也损伤了,他说一点也不可以取,就让他们这么做,结果就没有动。

既要保证珍贵文物的绝对完整,又要采集绝对精确的科学数据,这让研究者大伤脑筋。他们意识到,面对如此特殊的实验对象,必须在手段上另辟蹊径。

复旦大学对“透光镜”进行了激光干涉测量,发现“透光镜”镜面并非是平滑的,而是有着微小的凹凸起伏,镜面的每个凹凸部分几乎都与镜背面的花纹形状相似。也许,西汉透光镜并非是将背面的花纹反射出来,而是将镜面的这些凹凸起伏反射到墙上,形成与背面相似的花纹,给人以铜镜“透光”的错觉。这一发现成为解开“透光镜”之谜的重要突破。

为了实现“透光镜”的复制,复旦大学在附近的一个铸造厂开始进行铸造试验,后来,上海交通大学和上海仪表铸锻厂也开始分头铸造。阮崇武每天骑着自行车奔忙于各个研究单位之间进行组织协调,除此之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上海仪表铸锻厂,在一个油毛毡搭建起来的小棚子里,与工人们一起制作模具、冶炼铜水。

时任上海科技交流站交流组组长阮崇武:我们自己焊接,自己组装,全部都是自己做的。完全是自己动手。那整天就是脱大光膀子,就是拿着风机就在那儿那干。要是加班加晚了以后我干脆就不回家了,我就睡地板上,水泥地上铺个凉席就在那儿睡一觉,第二天早晨起来再干。

很快,在参与研制的几家单位中,复旦大学第一个拿出了他们复制的“透光镜”。虽然这件复制品外形做得很逼真,反射效果也十分理想,但是有的专家却对复制方法提出了质疑。

上海博物馆原副馆长陈佩芬:我们要问他了,他是怎么做出来的,他们说主要是加热的方法,加到多少度能够透光了,多数度是不能透光,但是我们分析,因为他们做出来,做是做出来了,这个方法可能不是古人的,你假如说是加到80度,你现在是旁边有一个标在那里,80度到了就到了,老早哪里来?没有这个计数可以计的,所以这是很不稳定的,可能不是这个办法。

更让多数专家不满意的是,这枚铜镜采用的材料是黄铜,而“透光镜”原件是青铜制品,青铜容易在热处理的过程中破碎,更重要的是汉代是没有黄铜的。

上海交通大学等单位认为,使用青铜配方,模拟西汉“透光镜”的结构进行铸造,再按照古代制镜工艺进行操作,才是一条成功的出路。

这时,有人想到在中国古代有一种叫做“磨镜”的民间行业。青铜镜使用久了镜面就会产生磨损,磨镜匠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他们用羊毛毡蘸上一种特制的磨镜药,在镜面上反复摩擦,从而恢复镜面的光亮。清代以后,由于玻璃镜子的兴起,这种磨镜工艺渐渐失传。

现代科技工作者决定效仿古人,在镜面的反复研磨中摸索“透光镜”的奥秘。

人们发现,铜镜的“透光”效果与镜体的厚薄等诸多因素有着微妙的关系,但是,要在镜面磨出那些与镜背面相对应的、肉眼难以看到的凹凸不平的纹路并不容易。

中国传统工艺研究会会长谭德睿:有时候磨出来是变形的,圆的镜子投影到墙上的影子应该是圆的,我们弄出来个扁的,还有的磨磨磨不当心就磨穿了,因为它要磨到相当薄,一个毫米甚至一个毫米不到,最薄的的地方,你掌握不好的话就磨穿了。那当时我们手上皮都磨掉了,磨损镜子很费功夫的,磨一磨马上用量具测一测。

这件现代测量仪器可以精确到百分之一毫米,却无法抵达古代传统工艺中的那些隐秘角落。科技工作者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体会古人的智慧,规避走过的弯路。

1977年,西汉“透光镜”分别在上海交通大学和上海仪表铸锻厂初步复制成功,这枚小小的青铜镜片,凝聚了众多科研工作者近两年的心血。

令人不解的“透光”疑团彻底消散。上海交通大学将一枚“透光镜”的复制品进行解剖,进一步揭开了西汉“透光镜”铸造之谜。

原来,在对“透光镜”进行青铜浇注时,古人已经埋下玄机。

当高达上千度的铜水倒入陶制模具中,铜水有个冷却凝固的过程,这时候,一种奇异的力量出现了。

“透光镜”有一个又宽又厚的边缘,冷却速度较慢,而中心部分较薄,冷却得快,当中心已经固定成型后,铜镜边缘部分仍在冷却收缩。

上海博物馆文物保护与考古科学实验室主任吴来明:这样的情况下,就是说后固化的地方会对前面产生一个收缩力,收缩压力,我们称它为“铸造应力”,西汉透光镜的特点它是一般镜缘都比较厚大,所以它在整个铸造的过程中收缩,相对的收缩力就比较大一点,所以会使得镜面有一个鼓起来的一个趋势,一个状态。

当镜面被研磨到一定的薄度,铜镜就会出现“透光”的效果。专家们把上海博物馆收藏的“透光镜”与普通青铜镜进一步比对,发现了“透光镜”结构上的特别之处:“透光镜”的边缘都比较宽厚,而中间部分特别薄,镜子背面的花纹都围成一圈。有些专家认为,只有具备上述特点的铜镜,才有可能被研磨成为“透光镜”。

在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展厅,一枚直径只有7.4厘米,重量仅50克的小铜镜,被安放在一个特别设计的展柜里。

一束直射灯光打到光滑的镜面上。

反射的却是类似镜子背面的花纹,就像铜镜能够“透光”一样。

在上海博物馆收藏的数千枚古代青铜镜中,发现有这种“透光”现象的,一共4枚。经过摄制组的努力,博物馆将这4枚青铜国宝分别从展厅和库房提出来。

这4枚青铜镜均来自汉代,各自有着不同的身世,这是它们2000年来第一次聚首。

在现代光源的照射下,它们璀璨的光影穿越时空,第一次同时辉映在一起。

(责任编辑:多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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