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教授李伯谦介绍:第一个方面呢就是说,郑州商城这个遗址可以延续时间比较长,现在我们把郑州商城分为一二三四期,因此它有一百五十年到二百年延长的时间,这个和文献记载当中的从商汤建立亳都到仲丁这个期间有五代,这样的话就可能比较能对应,如果说是隞都的话,隞都是仲丁和他儿子一代,他弟弟可能就走了,只有几十年时间,所以这个不相称,所以说从郑州商城延续的时间来看这是一个很重要根据。第二点就是说郑州商城的规模非常的大,如果说是一个一般的王可能不会有这么气派这么大的一个范围,因为商汤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一个王,而仲丁时期就开始有点衰落。
除此,邹衡先生还根据郑州商城出土的器物具有王者气派,宫殿基址规模宏大的特点,加上郑州金水河畔发现的战国时期的陶器上刻有陶文 “亳”的痕迹,以此证明了《左传》中记载的“亳”就在郑州的可靠性。诸多因素让邹衡做出最终的判断:郑州商城是商汤灭夏后所建亳都,属早商文化,与偃师二里头夏文化相连接。
即便邹衡的“亳都”说有理有据,但自1977年登封会议之后的三十年来,持“亳都说”与“隞都说”的两大阵营,依然持续在旷日持久的学术争论中,参与的学者之众、涉及的范围之广、产生的影响之大,是考古学界任何一次学术讨论所无法比拟的。其结果,邹衡 “亳都”说的观点逐渐被众多的学者所认可。
原河南省博物馆馆长许顺湛介绍:他把郑州商城作为亳,邹衡是下了功夫的。文献记载:亳的地方很多。他得到消息后,一个一个地方的跑,都去调查。调查一个地方,他就采取排除法,他把一个一个都给人家排除了,排除了最后行了,就剩了郑州。所以说只有郑州是汤都亳的真正的亳。
2000年9月,据《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公布的结果认定:郑州商城和1983年发现于偃师的商城遗址,始建年代同为夏商文化分界的界标,距今3600年。年代的确定,无疑对郑州商城即商汤立国之 “亳”都给予了理论支持。
北京大学教授李伯谦介绍:郑州商城的发现和郑州商城是商汤亳都的确定,这是个起点,正是由于郑州商城发现,夏商周断代工程这些成果才能够比较快的得到。
2004年,根据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提供的依据,以及郑州商城遗址内出土的象征王权的大型青铜鼎,这座位于中原腹地,掩没于历史长河中数千年的文化古城终于验明正身、“登堂入室”,理所当然的置身于“中国八大古都”之列。
如果今天有人问郑州的市民,郑州的城市名片是什么,大概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说——“鼎”。在郑州市人民路和商城路交叉口的三角公园内,这座象征郑州身份的巨大青铜方鼎,让郑州商城的王气陡然飙升。而雕塑原型的“重出江湖”,正是郑州这座历史文化古都身份的象征。
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管理学院教授于希贤介绍:天子要用九鼎,他就是一种礼制,根据礼来治理这个国家,根据这个礼就用鼎,鼎是一种重的东西,所以一个国家一个王权,或者是一个建筑,没有一个重物,没有一个鼎来支撑着他,那么就,这个他就不会很长久了。所以无石不稳,无鼎不稳,所以一个国家的政权就要用鼎来象征着他的国家的权利。
1974年的中国大地,正处在一个轰轰烈烈、激情燃烧的岁月中,那是一个 “深挖洞,广积粮”的年代。也许是时代给予的巧合,那些被一层层泥土包裹了许久的历史信物在“深挖洞”中现身了。当年9月,郑州人在市内的张寨南街挖防空洞中,与这些代表一个历史时期国家符号的重器不期而遇。
河南省博物院研究员、作家苏湲介绍:当时大家还以为是挖到没有爆炸的炸弹,因为抗日战争期间,日本人曾多次向郑州投放炸弹,当时防空洞内的气氛十分紧张,等到大家稍稍镇静下来以后,才动手把它挖了出来,原来是一件青铜大方鼎。
这是一尊高一米、通身布满绿锈的大方鼎,表面遍布着狰狞恐怖的饕餮纹。鼎的上面还摞着一件铜鬲,并排隐隐约约地露出另一件鼎的边缘。好奇心驱使着洞内的人一股作气的将另一件大鼎也挖了出来。
防空洞里挖出“宝物”的消息很快传到河南省博物馆。闻讯后,博物馆派杨育彬等考古人员迅速赶往现场。
原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杨育彬介绍:这么大的铜器在郑州连见都没有见过,因为这个铜鼎本身,考古的都知道,在古代来讲两件大事,就是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就是《左传》里面讲的,在一个是祭祀,祭祀祖先,祭祀什么的,一个就是在祀与戎,戎就是打仗,就是一个打仗一个祭祀这是在古代国家里面最重要两件大事,你这个祭祀本身最重要的载体应该是铜鼎。
对考古工作者来说,如此重大的发现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不是哪个人都有缘遇到的。当时,为了标出鼎在地面上的相应位置,杨育彬打破常规,在距地面6米的地下采用探铲向上的方式钻探,最终探铲竟在一家居民室内的大衣柜下方透出了地面。
此举应了有人说过:“在郑州每动一次土,就会破坏一个文化遗址”,此言绝不是无的放矢的危言耸听。